从鹿肚子里拿出来的獐子也如法炮制。
武晨是个懂吃的,一看便知这肉烤得恰到火候,闻这香味更是垂涎欲滴,忙是拿起筷子想要尝上一口,却被林夏打了下筷子。
“晨儿你背后有伤呢,这烤鹿肉什么的就别吃了,热气。”林夏毫不客气的说道,转而有丫鬟端着砂锅进屋,林夏示意,“那才是你吃的。”
武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见着丫鬟将砂锅端在了自己面前,打开一看,鸡丝咸粥,上面撒着碧绿细碎的翠绿葱末点缀,香气扑面而来,可跟烤得滋油,香喷喷的烤鹿肉和烤獐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娘,你该不会是让我吃这个吧?”武晨无法接受要看着他们吃烤鹿肉,自己喝白粥的现状。
林夏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好像她委屈了他似的,“说什么呢,这粥可是为娘特地亲自下厨为你做的好吗,里面饱含着娘对你满满的爱意,你可要吃完了。”
说完,林夏自己喜滋滋的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烤鹿肉,再沾了些香料装到雷彪的碗中,“夫君,快尝一尝,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也是我亲自教他们做的。”
面对林夏的讨好,雷彪由始至终一直都很受用,将碗里的烤鹿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虽说不是林夏亲手做的,但由她亲自指导,这味道自然是不错的。这鹿烤得火候均匀,外皮香脆,肉鲜嫩入味,倒是符合他的口味。
紧接着林夏赶紧将獐子肉夹给他,这獐子和明火烤制的鹿肉不同,獐子是在鹿腹内焖熟的,十分鲜嫩,见他满意的神情,林夏赶紧赔着笑容道:“夫君喜欢吃就好,就好。”
武晨用勺子舀着鸡丝咸粥一边喝着一边看这两人如往常一般秀恩爱,虽然早已习惯,但这心里总是有几分不爽。虽然很感动他家娘亲担心他的安危没有好好吃饭,甚至连爹也从京城赶了过来陪娘一起等他,但是他回来了,怎么这两人就开始忽视他了?开始你侬我侬谈情说爱了?
他还是他们两亲生的吗?
虽然毋庸置疑他和大哥的确是林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但是武晨偶尔真的会思考这个问题。
吃过饱饭后,准备启程回京城,毕竟这里安置的临时帐篷,环境自然是没有家里好的。为了不让武旭担心,雷彪和林夏并没有将武晨受伤的事情告诉他,可惜并没有什么用,京中早已沸沸扬扬传起了武家二少爷失踪了的传闻,雷彪等人刚一到家,武旭就上来关心武晨的伤势了。
武晨开始在家静心休养自己的伤势,偶尔作作画,看看书,日子过的好生惬意。只不过在一派轻松悠哉的神情下,武晨的眉眼间却是有一抹淡淡的忧愁。
旁人只是以为这二少爷被夫人禁口了,吃不着想吃的东西了,才会如此。可是事实上,武晨忧愁的不是吃食,而是黎钰。
自从黎钰将他送会大帐后,匆匆跟雷彪和林夏道了别,就离开了,没有给武晨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不知道为何,武晨总会似有若无的想起黎钰的身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一个位置。
……
白蔓菁计划武晨受伤的消息在林夏的引导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白家夫人和白蔓菁都受到了许多人的排挤,自然而然的许多小姐们更是加把劲的在武晨面前表现,温柔关心他的伤势,甚至还送上了不少名贵药材,好似他得的是绝症一般。
可武晨看着这群小姐们一个个柔情蜜意的样子,以前的他好歹还会周旋一下,现在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好似这所有小姐们都是为了他的背景身份而来,或有几个爱慕他的容貌和绘画的才华,但是总觉得她们都抱有自己的目的而来。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武晨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还是得多亏了沉香的医术精湛以及紫苏的药膳调理。大哥武旭和未来大嫂陈杉杉的婚事也近了,武府里张灯结彩,四处都挂着红缎和红灯笼,府里来来往往走动的下人丫鬟们都面带着笑意,脚底生风,这做起事情来手脚也麻利多了。
这府中热热闹闹的,跟着气氛相比,武晨的心情却是有些落寞了,连画画的心思都没了。
只随意的在府中四处走动,不知不觉却是来到了马厩,看见过几日就是新郎官的大哥正提着一桶水,抓着一把毛刷正在为自己的爱马追风洗澡。
微微皱眉,走近,“大哥,我还以为你在忙成亲的事情呢,怎么却是出现在这给追风洗澡了?”
武旭远远就望到了武晨魂不守舍的走来,听到他问却是不答,反而说道:“你最近怎么了,从狩猎回来以后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虽然两兄弟不像年幼时那样黏在一起读书,玩乐,现在都是各忙各的事情,也就每天三餐时聚在一起吃饭碰一面。但武旭还是敏锐的观察出武晨情绪的一丝变化。
被大哥这样一问,武晨有些措手不及,“没有啊,我哪有变了人。”
武晨默默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往右飘吗?”
“额……”武晨微囧,难怪小时候偷吃了零食后被林夏询问,每一次林夏都能看出自己说谎了,原来原因在这啊。
叹过一口气后,武晨随意的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虽然这靠着马厩稍微有点味道,但还是能够接受的范围。总之,他也是好久没有跟大哥好好谈心过了,择日不如撞日,这些话一直压抑在心底迟早要把他压出病了,“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