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二更天,暴风骤雨,雷电交加,黑夜更加昏暗。
一个衣衫破旧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女婴一步一跌的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口。
这个女人年纪不大,衣服虽脏却能看出袖间精良的针角和质地,头发虽然凌乱,却能看出梳着一个精致的云裳发髻。
“海府”苍劲有力的大字在黑夜中有些朦胧的色彩,“啪啪!啪啪!”她吃力的敲打着木门,身体因为太虚弱而跌落,伏在门板上,但手中依然在不断的叩门。
“谁呀,深更半夜的乱敲门!”门里的仆人骂骂喋喋、打着哈欠打开大门,看到狼狈的女人和孝,还以为她们是讨饭的。
“走开,走开了,明早再来讨饭啊,大晚上的,让人睡不睡觉了。”仆人说。
雨越来越大,甚至瓢泼而下。
“我不是要饭的,我要找你们家少爷,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女人说。
“什么?你找我们少爷,你是谁呀,知道我们少爷是何许人也?不要开玩笑了,走开走开!”仆人觉得可笑,说着就要关门。
“我没有开玩笑,麻烦你通禀一下,我真的找你们海少爷。”女人虚弱的说。
“海少爷?你到底是谁呀?”仆人看到她说“海少爷”的名字符合,手中又抱着个孝,在这么恶劣的天气到来,觉得事情不小,正寻思着,管家闻声过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吵。”海府管家问。
“这个女人找少爷。”仆人说。
“找少爷?可是很晚了,吵了少爷夫人恐怕要不高兴了。”管家说。
“先带她们进来。”管家让仆人把衣衫褴褛的女人和女婴领进门,安置在了丫头住的西后院。打算明天再回禀海老爷,看女人身体非常虚弱,于是准备了些吃的喝的,大人孩子显然都饿坏了。
管家问女人来找海少爷干什么?那女人却闭口不答,着实让人奇怪。
次日,天气放晴,海府屋顶的砖瓦经过一晚雨水的冲刷涔涔发亮,花园里的花草更加生机盎然。
海府大厅里,正值风华绰约的海玄北和夫人端坐堂上左右。
女人唯诺唯恐的抱着熟睡的女婴进来。
“听说你找我家少爷?”海夫人问,她看到婴儿心里有些七上八下,难道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欠的fēng_liú债找上门来了?不然人家怎么会在大雨夜半夜敲门呢。
“求求您了,海少爷,收留下我和这个孩子。”女人哭说。
“让我收留你们,为何?”海玄北感到有些吃惊,莫不是南边逃难的母子到了京城。
“你什么意思呀?我家少爷和你们非亲非故,凭什么收留你们,我们家可不缺少佣人。”海夫人拿出女主人的范儿,没好气的说。
“不,我,总之海少爷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女人有些着急,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说话非常谨慎,她知道怀里的这个女婴还面临着追杀。
“虽然我也常希望帮助苦难的人,但是收留一个女婴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些银两,你们回老家去吧。”海玄北依然认为这是一对逃难的母子。
“还请海少爷禀去左右,我有话要说。”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