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能听到它的呼吸。”张太后笑着。
她的表情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笑得羞涩灿烂。
谁都不会想到诺澜大胆的一举竟能博得太后如此的赏识,她当然不是胡乱这样做,而是从赵嬷嬷被投进湖的那个瞬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再由她的脑子所控制。
诺澜记起赵嬷嬷从前不经意间提到太后挚爱蝴蝶兰的事,于是她才对蝴蝶兰有了特殊的情感,从挽救、换栽、施独特的肥料,总算让蝴蝶兰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仍能开花,总算没有煞费苦心。
“太后为何如此喜爱蝴蝶兰?”诺澜边问边为太后轻拭洁净后的脸庞。
“那是本宫家乡的花,从小就能在很多地方看到它,但它不是野花,它拥有自己的贵气。”
“难怪奴婢见了这花便觉得疼惜,要知道当时它已经快要枯死了,实在不忍丢弃,看来奴婢这番努力没有白做,竟能让太后抬爱。”诺澜乖巧地说。
“真是个善心的丫头。本宫有赏。”
“谢太后恩典。”诺澜分明看到太后在说话时的眼神都比昨日温和许多,这蝴蝶兰当真有如此奇效?这倒是诺澜始料未及的,她只当能讨太后喜欢才做的,此时看来撞对运了。
蝴蝶兰在世间并不稀有,但是能在这个季节开花落叶实属稀奇,难道太后的喜悦仅此而已?
汉王府里,管事房里。
“管家,我觉得一个人越来越危险。”小六说。
“你是说王妃?”郭达不动声色的问。
“没错,就说昨晚观音诞,泽亲王和王妃竟然偷偷的出了王府,很晚才回来,而且还穿着咱们下人的衣服。”
“什么,你说他们那日出了王府?去哪儿了?”
“奴才也是后来听人说的,有人看他们跑出去,也不敢多问。”
“差点毁了大事。”郭达的心里寻思着,这二人出去干什么了?难道是他们发现什么了,这个海府出来的翡翠果然是个惹事的人,一定是她怂恿着泽亲王的,他想起了那日在假山边的情景,更加会翡翠非常提防。
“您看要不要把她…。”小六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应该没有暴露。这个人还不能动。”面墙而立的郭达此时回过头,满脸阴郁。
“为什么?还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乱子呢!您可一定要三思。”小六说。
“我心里有数。你先下去,这是还是回禀给王爷再说。”郭达说完走出去。
朝会后,邵冰随泽亲王到了一个地方,放眼望去,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藏经阁,这里应该就是宫中的管事部。
一个官员见到泽亲王赶忙迎上来。
“小臣拜见泽亲王。”
“不必客气,王大人请起,小王今日有一事相求。”
“不知是何事?还请泽亲王点明。”
谁人都知道汉王府的泽亲王和当今皇上穿一条裤子长大,感情深厚不说,近来朝政议事上逐见皇上对泽亲王的赏识,算得上当朝大红人,谁人自然都不敢对他怠慢。
“这一栏是十年到十八年之间宫廷的史记,请泽亲王过目。只是………”王大人指引我们到了最里面的书架。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泽亲王看到吞吞吐吐的王大人说。
“只是请王爷不要外漏里面的记载,按说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能给任何人看这些记录的。下官………”
泽亲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大大的元宝,放在王大人手中。
“不必担心,小王明白你的难处,你就在这里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解释给我。”
“是。”王大人推到门口的方桌旁写文。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十八年的宫中记录,只是除了朝中大事,并不见后宫的事。
“王大人,为何这里没有后宫的记载?”
“哦,是这样,后宫的记载在架后,因为这些不常用,来奉旨查的都是查各朝的史载。”
果然在王大人的指引下,二人看到了一叠红色的册子。
泽亲王只是兴冲冲的翻开,却只见各朝各代后宫之首皇后的册封大典时间和详细信息,并无其他讯息。
“王大人,可有比这更加详细的记载,关于后宫?”泽亲王问。
王大人踌躇了半天,看到眼前泽亲王和殿前司大人的坚定,终于从箱底下抽出几本轻薄的灰色册子。
仿佛前些天见到的记载秀女的花名册,此时邵冰看到了同样详细的名录,包括各宫阁的妃子、皇后册封大典时辰等等。
两人马上翻到了十八年前的页面,十八年前三月份全国共招选秀女两百六十名,半月后封赏为才人之人共五名,分别为香娥、盈灵、秀荷、惠娟、柳如。并附有画像,各个容貌多姿。
只可惜依泽亲王和邵冰二人的了解,诺澜娘并不在其中,难道她老人家进宫换了其他的名字?
“四月份,仁孝皇后徐氏仙逝。
五月份,韩氏被封为丽妃,位于九嫔之上。
十二月二十日,贤妃权氏荣升为贵姬娘娘,位居后宫嫔妃三夫人之列。
次年三月份,金氏被封为毓妃,一年后难产而死,追封为慧心皇后。
“金氏?”泽亲王和邵冰二人同时惊愕,难道是诺澜的娘亲金毓儿?
只是翻过册子也不见她的画像,二人感到颇为蹊跷,相互对视,继续往下看。
虽只是时间脉络的记载,但是泽亲王和邵冰两人依然看的寒颤,仅此足以在脑海里呈现一幕幕后宫争斗算计的场景。
邵冰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