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波呀,马云波,真没想到,你居然成了塔寨在局里的保护伞!”
看着手上的视频,李维民叹了口气,对林耀问道:“林耀,我和你说过马云波这个人吗?”
林耀尚未回答,李维民便继续道:“应该没有吧?
其实,他是我的得意门生。
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我在市局任队长的时候,他就是我从警校带回来的新兵,后来我在市局担任局长,他又成了我手下的队长。
再然后,我从市局调到了省局,分管禁毒署担任副署长,他又在我手下成了缉毒行动处的处长。
这个人呢,年富力强,正义感十足,不知道破获了多少起重案要案,光是被他抓捕的毒贩,应该就不少于三百之数了吧?
三年前,偶然间我了解到,东山地区形势复杂,很多犯罪团伙以宗族为单位,借助村落与族人的掩护私设工厂,隐藏的非常深,取证相当困难。
于是,我把马云波调到了东山,让他出任东山市副局长,抓住东山的禁毒工作。
一开始,成绩斐然啊,让我觉得将他调到东山是步妙棋。
后来呢,毒是越扫越多,毒情是越扫越严重,毒贩越藏越深。
马云波几次向我请求批评,我都以为是东山地区的制毒团伙,熟悉了他的作风与手段,才会导致他屡次失利。
甚至,我怀疑过东山的市局里,可能有犯罪团伙的眼线,但是我从未怀疑过他。
好啊,真是好,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啊!!”
李维民是痛苦的,这份痛苦,一半来自马云波辜负了他的信任,一半来自他的疏忽大意。
其实,早在马云波来到东山的第四个月,他就接到了马云波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打出的希望调离的申请。
或许那个时候,马云波就被人抓住痛脚了吧?
可惜,当时他没有多想,只以为马云波面对困难想要逃避,毫不犹豫的驳回了申请。
要是那时候他亲自走一趟东山,亲自见一见这位得意门徒,而不是只在电话里安慰几句,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马云波走到这一步,我有责任啊!”
李维民有感而发,靠在后座上长出了一口气。
林耀没有贸然插话,他知道李维民和马云波的感情很深,一直以来是将他当做接班人看待的。
东山市的罗旭局长,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好,住在疗养院里恐怕是出不去了。
别看李维民没有跟马云波打过招呼,实际上路早就给他铺好了,只要罗旭病退,马云波就会直接接位。
在局长的位置干上两届,往省里一调,就能接替李维民的位置。
现在,覆水难收,一切都悔之晚矣。
沉默...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东山辑毒大队近在眼前。
林耀看了眼倒车镜,低语道:“老大,前面就是辑毒大队,车不能再过去了,下一步该怎么走,您有没有什么指示?”
李维民抬起头,看着远处门牌上的辑毒二字,咬牙道:“继续放线!”
“明白。”
林耀听到这个指示,就明白短时间内,上面不会对马云波做什么了。
连他都知道,马云波的级别虽然不低,却做不了塔寨的终极保护伞,一直在主抓塔寨问题的李维民肯定更清楚。
抓马云波简单,只是一句话的事,不打草惊蛇可就难了。
要想顺藤摸瓜,现在就什么也不要做,做的越多错的越多,高手过招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
“林耀!”
看着走下车的林耀,李维民降下了车窗:“别走马云波的老路。”
林耀重重点头:“是。”
......
“我是刘景澜,辉叔让我来的,林胜文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以局里现有的证据,不足以对林胜文进行定罪,他们最多只能关他24小时。”
辑毒大队中,林耀看到了匆匆而来的律师,一位有些秃头的中年人。
听到律师是林宗辉的人,林耀一点也不惊讶。
林宗辉可是三房房头,塔寨的族老,他手下什么人没有,要是没有专职律师才是笑话。
“刘律师,24小时太久了,现在是凌晨四点,我要在早上八点之前将林胜文接出去,有没有问题?”
“理论上是可行的,我可以去医院为林胜文开一份先天性心肌炎的证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患病的犯罪嫌疑人,警方无法进行24小时扣留。”
刘律师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而且熟悉律师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律师的能力往往与人脉划等号。
“好,马上去办。”
林耀不想等下去,因为他害怕迟则生变。
毕竟,李胜文最大的作用,就是手上那份能指认马云波的视频。
这份视频他已经拿到手了,并不希望林胜文还跟剧情中一样,因为这份视频身死道消。
以他跟林胜文的关系,活着的林胜文,比死了的林胜文更有价值。
林胜文之死,是因为他大嘴巴,说了不该说的话。
林耀希望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哪怕他已经嘴欠的跟李飞等人,透露了自己有视频的事,出来后也要让他马上改口。
三小时后...
“耀哥!”
刘律师的办事效率还是有的,再加上塔寨在局里有人支撑,证据不足无法被定罪的林胜文,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看着一脸喜悦,小跑着过来的林胜文,林耀上前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