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轩有孤松,柯叶自绵幂。
清风无闲时,潇洒终日夕
阴生古苔绿,色染秋烟碧。
何当凌云霄,直上数千尺。”
“你絮絮叨叨在念什么?”
“这是唐诗,是我朋友李白写的。怎么样,写得还不错吧?”
“不怎样。”
“不怎样?难道你们胡人都不作诗的吗?”
阿狸停住了脚步,把脸转向一朝,呵斥到:“你以为我们胡人像你们汉人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就会吟诗作对?”
“怎么又扯到我们无所事事了?吟诗作对就是不干正事了?”
“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你最好安静一点,别叽叽喳喳的把野兽给引来了。”
一朝才不怕有什么野兽呢,见着阿狸这么不解风情,就没去搭理她,只好默默得走到队伍的最后
提到李白,一朝想起了当日他、林辰和李白三人在月下饮酒的故事,不知不觉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
穿了板靴的众人前行的速度很快,没用多久就已经快到抵达进山的入口。
阿狸提议先在原地休息一下,计划好下一步前行的方案。
山上的树木固然多不胜数,但是要找到常青的雪松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胡人们掏出水壶,喝上了几口,转而将水壶扔给了一朝,也让他喝上几口,能驱寒。
一朝也没问这水壶里装的是什么,倒头就闷下了一口。刚开始喝下去感觉像水,没什么奇特的,可是慢慢的,他的喉咙开始发热。像是一股热流,从嘴巴顺着喉道直到了胃部一样,液体流经的地方,都像被灼烧过一样。
这水壶里装的,原来是酒啊。
酒烈得让一朝一下子就脸红耳赤,头脑发胀。
把酒递给一朝的那个胡人还问一朝,“我们胡人这酒如何?比起你们汉人的酒,我们酒更加痛快。”
胡人久居北寒,那里长年累月都是冬季,奈何他们身边总会带着酒,驱寒醒脑。
一朝被酒劲冲得站都站不稳,晃晃悠悠的一走就倒。
胡人们见状都是哈哈大笑,阿狸看着一朝这般笨拙的样子,也偷偷地一笑。
“塞点奶酪饼给他吃,他这个样子怎么跟我们进山?”
阿狸吩咐手下拿出他们胡人特色的干粮,让一朝吃下缓缓酒劲。
吃完奶酪饼的一朝,依靠在大石头下醒醒脑子。他使劲摇晃着脑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好让自己快些清醒过来,别再让人看了笑话。
一朝注视着远方,所看到的东西都出现了重影。然而,在他的视线之内,山坡上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那个穿着全身雪白的女子。
这次他确实不是看花眼了,就算是烈酒冲脑,他也敢确定,那儿确实有个女子,站在树下。
女子挥舞着手臂,像是在告诉一朝,让他们立刻回去,别靠近山里。
一朝惊讶到,他立马提醒众人那儿有人。
就在他话一出口的时候,天空狂风大作,吹乱了飘舞的雪花,遮蔽了眼前的景象。
待众人听见提醒向那儿看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看不见人影了。
“你刚刚说,那里有人,有什么人?”
“是一个白衣女人,我之前见过一次,就在半天之前和魏灵进山的时候。”
除了阿狸起了戒备之心,其余的胡人全以为是一朝喝醉了酒看花了,都在嘲笑他酒后胡言。
那个白衣女子,老伯所提及的雪女,被冰封的人。一朝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些,把三者联系到了一起。
“我方才看见的,是雪女。”
“雪女?我看你是在胡言乱语,哈哈哈。”
阿狸让手下的胡人都闭嘴,听一朝把话说完。
“之前,我听山下的老伯说过,这里每当第一场雪下之时,雪女就会出现,谋害人的性命。我想,魏灵和你们的族人就是被这雪女所害。”
“你刚刚看到的就是雪女?”
“应该没错了。你们想想,谁会在这大雪天到这来,而且还只是一个弱女子,除了雪女,还会是谁?”
看着一朝一脸严肃的样子,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们知道一朝也是为救朋友而来,是不会说这些谎话来吓唬大家的。
“我说这话不是要扰乱军心,是要提醒各位要有所戒备。我听那老伯说过,当遇到雪女前来索命的时候,紧闭双眼,紧捂耳朵,不去看不去听,雪女就拿你没办法了。”
听到一朝说有办法对付雪女,众人算是吃了一剂定心丸。此地不宜久留,他们整装出发,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
自从那刻起,风雪开始猛烈起来,着实为进山的小队添了不小的困难。
这一路上,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时刻提防着四周的动静。好在一朝所说的雪女,也并没有再出现过。
总算是安然无恙的进了山,再前行了一段路之后,阿狸的警戒告诉她,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跟踪监视着他们,这种感觉很不妙,说不上的危险,安不下的心。而这种异样,只有阿狸一个人察觉到了。
阿狸原是走在队伍的最前,她转头对后面的人悄悄的说了句话,然后行动很自然地放慢步伐,退了到队伍的最后,一朝的身旁。
就在队伍经过一个拐角拐弯的时候,阿狸立马拉住一朝,迅速地扑进路旁的凹地里。
阿狸捂住一朝的嘴,怕他乱叫,“嘘——!先别出声。”
一朝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