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死刑犯的行刑时辰就要到了,可是陈小刀好像还没有做好斩人的心里准备,他有些紧张不堪,手心一直冒汗,坐在一旁两眼无神的盯着地上看。奈何铃儿一直在他身边安慰和鼓励着他,可他害怕得一句也听不进去。
“时辰到,借令,行刑!”
监刑官将令牌扔到刑台,等了几秒也不见刽子手上台。
“你在着发什么愣,赶紧提刀给我上去。”
陈金刀在一旁呵斥着小刀,让他利索一点。
小刀提着金刀走上了刑台,他看着眼前满满的人群,在低头看了看他要斩的人,两脚不自觉开始发起抖来,手脚无力软得差点连到都提不起来。
他平时在台下看着师父斩人首级,就像杀鸡一般简单,这要到自己来了,却胆小得忘记了行刑的步骤。
“师兄,饮酒吐刀……”
有了铃儿在台下的提醒,一刀才记起了,要把酒吐到刀上。
这么做有三个好处,一是在斩首之后,血不会凝结在刀刃上,好清洗。二是酒能化解刀刃上的怨气。三是酒能壮人胆。
小刀端起酒碗,紧张地把酒都喝进了肚子里,却没吐到刀上,还因为喝得太急被呛到,咳了半天。
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位“新科刽子手”尽出了些洋相,开始哄堂大笑,指指点点起来。
就连那个要被斩首的犯人也觉得不耐烦,转过头来骂道:“你这蠢货,是不是瞧不起老子?磨磨蹭蹭误了老子的吉时,小心老子变成厉鬼回来要你命。”
听到这人死后要找自己寻仇,陈小刀吓得摔下了刀,跑下台去,说自己不敢。
见自己的徒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自己丢了脸,老当益壮的陈师傅立马起身,对着陈小刀好一番教训,“今儿你要是不斩了他,我就斩了你!”
说罢,陈师傅拖着陈小刀回到了行刑台,他捡起金刀,喝了口酒吐了刀,再把刀扔给小刀,“我就站你身旁,你来斩。”
陈小刀别无他法,他知道他的师父言出必行,一定会斩了他,只好硬着头皮上。
陈金刀还是爱惜他这个徒儿的,这么关键的时候,还在一旁偷偷地指点道:“耳下五指半下刀。”
小刀举着刀,数着犯人脖子上的距离,半天下不去手。
“五指半,快,下刀……”
就在师父叫他下刀的那一刻,陈小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睛就把刀斩了下去。
啊——!
位置是砍对了,可是力道却不足。
刀此刻卡在犯人的脖子上,头没断,疼得他一个劲的大叫,他站起身来反抗,虽然有绳索绑住了手脚,但在这种“狗急了也会跳墙”的情况下,这人使出了玩命的劲,冲撞倒附近的人。
在场的人也被吓了个正着,人群开始慌乱,开始大叫起来。刑场的秩序一下子乱了起来。
眼看犯人就要冲进人群当中去了,金刀师傅纵身一跃,利用飞足的惯性踢到卡在犯人脖子上的金刀,咔嚓一声,人头落地。
犯人的头被斩了下来,但是喷出的血却溅到了人群中的几个人身上。
头颅滚落在地上,没有断开知觉,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地向着人群就扑咬了过来。
这时,一个手提小口布袋的男子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他将布袋里装着的米倒出,一个落地翻身三滚,出手一套,将犯人的头颅装进了布袋。
“黑鹅老师?”
「黑鹅」看了一眼一朝,并把装有头颅的布袋扔给了一朝,“去,把这东西拿过去。”
说完,「黑鹅」就转身离去了。
“老师你要去哪?”
“买米!”
看着地上撒着的大米,一朝明白了老师为了空出布袋,才把米给倒了,他是重新去买米了。
陈金刀走到一朝面前,想要拿回头颅,“小兄弟……”
“啊?哦!这东西给你。”
“谢谢你了小兄弟,方才那人是?”
“哦,那是我的老师,「黑鹅」阴阳官大人。”
“你是阴阳官?”
“准确来说,是准官。”
“哈哈,后生可畏啊。我还有事要做,先不和你聊了。”
这徒弟拉完屎,还得师父帮忙擦屁股。就这种血腥的场面,已经把陈小刀不知吓到哪去了。
陈金刀从布袋里取出头颅,接回到断首的身体上。由于头颅失血过多,已经变得惨白,面目定格在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狰狞。
突然,死者的眼睛一睁,头颅从身体上掉落。陈金刀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接的时候,头颅已经掉在了地上。
可是,这次头颅不再动弹,陈金刀迟疑了一会儿,才敢捡起头颅,接回到他的身体,并且立马用黄符将断口粘住。
看着有所骚动的人群,清阳担心在人群中的一朝会有什么危险,就跑了过来找他。
“发生什么事?怎么大家都慌了神?”
“这里不安全,我们到一旁再说吧。”
一朝拉着清阳远离了人群,来到了河边。一朝害怕会吓到清阳,就没有把刚刚在刑场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等等,你看那儿。”
“看什么?”
一朝顺着清阳所指的地方看去,那地方是这条河的下游,远远的可以看到河面上还漂流着两盏河灯,那是之前铃儿在这放的,都已经顺着水流漂到了那儿去了。
“刚刚,那,漂在最后的那盏灯,突然就沉了下去。”
的确,正如清阳所说的,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