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温棠问着。
只见谢氏笑容慢慢加深,语气阴沉的说道:“你弟弟去人家中收取之前赊账的银子,结果看中人家的女儿,趁着家里无人奸淫了人家女子,还把人伤死了。是他哭着来求我们让我们收留他,他说他不想坐牢,想用银子摆平这件事情。
我这做母亲的怎么能放任不管,只好拿出毕生积蓄替他摆平了这件事情,但是出于回报,你的那几间铺子都被卖给我们母子俩了,所以你现在还是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自己离开,免得我找的那些人去收铺子时伤了你。”
“说到底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还是要留些情面的。”
谢氏说完之后,又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后道:“可怜的长平,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来找我这个晚娘,可见在他心里我比你这个姐姐还要重要些。”
“谢翠莲,你又在编什么鬼话!长平性情温顺,怎么可能奸**子!”
谢氏的话,温棠定然不会相信。
谢氏似乎也是料到她不信,随之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张契约,倏的一下子在温棠眼前展开。
“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可是你弟弟亲手签字画押的契约。白纸黑字,容不得抵赖!”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母子俩胡编乱造!现下长平不在,你们再怎么红口白牙的说下去也是无用。”温棠伸手准备将契约夺过来,但是却被谢氏一把收了回去。
她只好说道:“总之见不到长平,铺子我一定不会交出来。”
谢氏瞧她坚决,眉尾一挑,哼笑道:“既然你想瞧,我便让你瞧个够,瞧见了,你也好死心的将铺子交出来。哦,对了!除了那几间铺子,你还得交出顾家米铺的使用权,另外,如果你想你弟弟不去坐牢,那么从此以后,你就不能再在江城露面。”
谢氏的计划面面俱到,算准了要将温棠死死的拿捏。
而此刻的温棠全然没有刚进门的那股熊熊怒火,剩下的只是满目狐疑和不安。
谢氏领着她出了门,随之又带她从后门秘密的上了一辆马车。
一路车摇人晃,行路颠簸,她掀开轿帘一角查看,果然是驶上了山路。
谢氏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嘴角含笑,甚是得意。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伴随一声车夫的长吁马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温棠下了车去,便瞧着不远处密林中有处别苑。
她认得这地方,倒也不是偏僻的荒郊野岭,而是依山而建,依庙堂而立的私家林苑。在这僻静的地方修身养性,拜佛念经那是最好不过。
来到小苑门前,瞧着门内还有下人在门口恭迎,温棠猜想这庙堂应该是平日温家人上山上香后专门劈出的一块休息之所。
在跟着谢氏进入院子之后,行至一间厢房门前时,她突然停下,敲了敲门。
不一会,那门便被从里面打开。
随之,温棠便瞧见不久前在铺子里那个谦润如玉的温长平已然又变成了那个颓废落败的瘾君子。那深深凹陷的眼眶,消瘦的脸颊,空洞的眼神,让温棠心中陡然一沉。
此时温长平见到温棠,也是吓的身子一紧,他惊道:“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棠没回应他的话,走上去想去摸摸他那消瘦的脸颊,但是却被他迅速的躲闪过去。
温长志以为长姐又要向上次那样打他,他怕,但是更多的是愧疚,羞耻,不想面对。
温棠这时沉着声音说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奸**子的事情是假的!”
胸口压抑着滔天的怒火,难受,愤懑,让她很快红了眼眶。
温长平立在远处,声音怯怯的说道:“姐,你别问了!”
他甩手回到屋内,坐到桌前,拿起那烟管重新点燃。
温棠见状,立时冲上前去夺过烟管,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嘶吼道:“告诉我,奸**子的事情是假的!”
温长平这时猛然起身,也扯着嗓子叫了起来:“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女人就死在我旁边,我杀人了,我温长平杀人了,你满意了没!”
听完这一切,温棠怔怔的站在那里,难以置信的摇头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以为你还有得救啊.......”温棠一颗泪从眼眶滚落出来,她对未来的一切设想全都在这一刻破灭,接下来她还怎么走?时间还够不够教长平改过自新?
如果要教,又怎么教......这一次是杀人...杀人啊!!!
她站在那里怔仲不语,也让不远处的温长修连呼气喘气声都压的低低的。
直到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谢氏走进屋内打破了平静。
“三姑娘,人你也见到了,心也该死了。回去好好收拾东西离开江城,至于长平这里,你放心,毕竟他也叫过我一声娘,我定然不会让他落入官差的手里。”
谢氏语罢,伸手手绢在鼻尖一跃而过,脸上悄然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在温棠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想要你弟弟好过,那就永永远远的消失!”
谢氏咬牙切齿的说完之后,嘴角又是一抹鄙夷的笑容。
温棠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长平......”她试图去叫他。
但是却得到冷漠的回应。
温长平背身对她,道:“你就当我从来都没学过好,或者,你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弟弟......你走吧,以后我活成什么样子都不怨你。”
“好了,你们有时间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