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枝紫叶灵芝的价格,是五千两黄金,折合银两五万两的话,那么,第二枝紫叶灵芝的价格,就是一万两,而且此此类推,所以,迄今为止,承诺给钱御史夫人的那枝不算,上官冰浅在一月不够的时间,只卖出了五支紫叶灵芝,就已经收到了十五万两的黄金。合并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而且,她本人早对外面放出话来,紫叶灵芝,十万两封顶。也就是说,这世间,总共还有大概五支紫叶灵芝可卖……
稀世之宝,价值不可估量。而人命关天,有了如此好的续命机会,自然没有人愿意放过……
但,王候将相,无根无种,人生在世,都想捕捉自己生命最闪亮的一刻,永远不放弃。况且,对于有钱人来说,钱财固然之能够
通常说,但钱财同样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能带去。所以,如此说来,多一条生的保障,多一天荣耀时刻,哪怕只是备不时之需,也是好的……
生,就是所有人的软肋,是所有人的最顾惜的事,而那个女子,就是利用这个契机,大发奇货可居之财。不得不说,如此深谙人软肋,和洞察人心一切的女子,不得不令人恐惧。
当然了,一百五十万两左右的银子,只是一个数目,而这个数目,对于家大业大的宁家来说,自然并不算多。也可以说,对于这个世上,大多的财富之家来说,自然也并不算多。
可是,若有那么一个人,能在一月时间,就大刀阔斧地积累下这么巨大的财富,那么,这个人的可怕,也是不得而知……
而且,根据宁采臣所知,这个女子的可怕,远远不止如此……
一想起这个女子瑰丽的前境,还有她的生命所焕发出的奇异的神采,宁采臣忽然,不出声地倒吸了口气。
与众不同的人生,通常会拥有与众不同的经历。那么,又是什么造就了这个女子?又或者说,在这个女子的手中,又会创造出一个怎样的财富帝国?
宁采臣忽然觉得庆幸而又期待。
他庆幸,自己毕竟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一分一分地崛起,看着她,如何大放异彩。
而他期待,期待这个女子,将要创造出怎样的一个时代……
上官冰浅没动,或者说,她正在仔细地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所以,就连宁采臣的话,也没有了搭讪的yu望。
听到那个淡若云起的,好听的声音渐行渐近,她只是不出声地笑了一下。
彼时,她的眼睛,正盯着窗外的一池春水。
那里,是小桥流水,曲廊垂柳。夕阳洒落在水中,仿佛落日溶金。眼看着春水长天一色,那火红的、金色的璀璨点点散去,水中的另一重天,只剩下一片嫣红,上官冰浅又笑了一下。
她侧过头来,静静地望着宁采臣,然后开始敛回心神,静静地听他说些什么。
其实,这些对于上官冰浅来说,现在握在他们手中的一切,还是远远不够的。离她的计划和野心,也还是太远,太远……
她从来都是一个贪心的人,从来眼中可以看到的,可以容得下的,只有远处的峰峦,还有天边的风景。那些近处的山丘,只是她荣登高峰的捷径而已……
她微笑,她凝神,她侧耳倾听。然后,她将手中的银票,慎重地放到宁采臣的手里,语气一转,却开始了下一轮的叮咛。
她说: “这一百万两,一定在今个月之内,全部换成粮食,以及药品,因为过了今个月之后,粮价将会暴长……”
虽然宁采臣也算是做生意的奇才,并以二十岁的稚龄时,就开始打理庞大的家产。可是,上官冰浅知道,他充其量只能算是这个时代的局中人,虽然有谋有略,可总也有看不清政局的关键所在的时候。
在这个世,人心可怕,可是政局的变幻,以及所以容忍的局限,则更加可怕。身为后世人的上官冰浅,在读着厚重的历史的同时,也在思忖着那些被扼杀的精英和良材们,从吕不韦到沈万三,给她教训最深刻的,也最令她扼腕叹息的,却还是那个有“明朝首富”之称的,那个叫沈万三生意奇材的故事。所以,一开始展开自己的计划,她就发誓,在这个异世里,是绝对不会做沈万三那样的人的……
带着上官冰浅体温的厚重的银票放在宁采臣的手里,宁采臣只觉得这手中,是沉甸甸的——当然了,并非这一百万两银子的价值有多么高,而宁采臣真正觉得沉重的,是上官冰浅递上来的,那一份沉重得几乎不能令他负荷的信任。
他一直知道,上官冰浅是一个骄傲的人。虽然,每一个人的骄傲,都有他的资本以及根据,可是,上官冰浅的骄傲,看在宁采臣的眼里,却是超出尘世之外的睿智,还有冷醒。能令她这样的人信任,宁采臣几乎觉得,是一种荣宠……
而他,只想将这份荣宠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一生一世。
于是,他收起了那抹笑,认真而又谨慎地点头。
要知道,作为一个真正成功的生意人,与这世局,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你要在这个红尘俗世里生存,就要遵循这个尘世的种种生长规则,以及潜规则。所以,对于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一向自诩是高瞻远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