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化,距离京城三百余里,那在世人的心里,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那里,河埠相连,山明水秀,人们居于山水之间,悠然来去,自得自足。
上官冰浅和冷言,就宁化城郊外,勒马驻足,面面相觑之下,一双明眸之中,虽然疲惫不堪,却依旧熠熠闪烁。
远处,有人影闪了一闪,两个黑衣的男女,待看清来人竟然是一身男装的上官冰浅时,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双双从草丛后跃出,来迎接前来挑战的主儿。
那两人,一高大健硕,一矮小斯文,一看之下,竟然是一男一女。
他们来到上官冰浅的马前停下脚步,然后请两人下马。那声音有些熟悉,再看看那微微带了些恨意的眼神,落在过耳不忘的上官冰浅耳里,她听出来了,那两人竟然就是在京城之外伏击她的黑衣男女……
因为杀手的身分,无论何时,都不是可以张扬的招牌,所以,两人的脸上,都还是象征性地蒙了一块黑布,但是,初夏的太阳,斜斜地映照过来,照在女子若白玉般的手上,再看她身材窈窕,想来,也是个容色惊人的女子。
再看那男子,身材颀长,瘦而挺拔,有着鹰隼一般的眼神,还有冷漠过冰雪的神情,不难想像,这又是一个如何俊朗磊落的男子。
而这两人,直直地立于上官冰浅的马前,客客气气地请她下马,言说前面道路崎岖,实在不宜行马。
那样的言语之间,极尽冷淡和礼貌,使上官冰浅蓦地想起,自己曾经戏弄两人的事,她也不以为忤,只微微带笑地说了句:“原来是两位啊,久违了……”
看到上官冰浅竟然将两人认出,他们的神色,有些微的狼狈,当下,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又摆上了公事公办的神情。
“我们会主请两位移步……”想来,还在为前一段时间的事情记恨,所以,两人的眸子里,在望向上官冰浅时,依然是抑制不住的,带着恨意的光。
上官冰浅再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将马鞭丢给了冷言,然后大摇大摆地向着前面走去。
转过一个山坳,再向前走了约半里路,就看到一个峡谷口。
只见那高个子的黑衣男子,对着半空,学了几声鸟叫,而崖底也相为呼应。上官冰浅听出,那鸟叫声,特别奇特,更象是两者之间,在传达着什么。再过了少顷,只见崖壁之巅,慢慢地升上来了部款式简陋的升降机来。
那升降机,明显是人力操作,因为居中的一个男子,不停地将特制的绳索,朝自己拉来,于是,那部可以乘坐五人左右的升降机,便慢慢地朝崖顶升起。
两个黑衣男女,并未上来,只是对着那乘机而来的黑衣男子交待了几句什么,跟着,便请上官冰浅上去。
上官冰浅也不推辞,只淡淡一哂,转而率先登了上去。
只见那黑衣男子手一松,只见那原本依靠人力操纵的古老机械,便快速地向下滑去。
千尺崖壁,穿云破雾,那样的因为空气气流而造成的极大的反差,那样的超过“蹦极”的高速的运转,使坐上去的人们,霎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起来。
而那个负责乘降的男子,显然也极少试过这样的阵势,在下落的空间,他已经暗暗地运动内息,开始抵抗这来自体外的强大的气流的压力。
上官冰浅忽然静静地扯了扯唇。
想来,这些古人们,还是没有玩过诸如“蹦极”、还有世上最刺激的“十环过山车”了。
因为,眼下这些几乎是在他们看来,已然超出极限的运动,还是不够刺激……
盏茶功夫,就到了崖底。
当那个黑衣人手扶升降机,还在细微喘息的时候,上官冰浅已经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然后直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明天啸迎了过去。
看到旁若无人的上官冰浅,明天啸微微地怔了一下。
要知道,这种极速的降落,对于任何第一次乘坐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可显然的是,这个挑战,对于上官冰浅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上官冰浅也微笑起来。
他拱了拱手,淡然地笑着,对明天啸打了个招呼。
明天啸的笑,有些牵强,他率先转身,领着上官冰浅,向前走去。
通过明天啸的介绍,上官冰浅才知道,这原本是一处皇家陵墓,而他们现在,就是身处在地宫之中。
虽然身处地底,可能是因为有极好的防腐以及防潮有缘故,脚下的土地,极为干燥,就连空气中,也没有地底常见的,潮湿的气息。
地宫之中戒备极为森严,三步一哨,五处一岗,每人看到自己的会主,都会垂下头去,恭敬地打着招呼。
而上官冰浅明显可以看出,这个青衣会的组织,相当的严密,纪律,也是相当的严明,因为,她一步一步地行来,发现其中的这些人,各司其职,不零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