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饿得手软脚软的上官冰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用尽全力,终于拉起了萱儿,她一边帮她拭去满脸的泪,一边蹙起眉来责怪道:“怎么又哭了呢……”
怎么又哭了呢?
天知道,她现在不需要眼泪,只需要食物和睡眠好不好?
“看到主子不说话,萱儿心里难受啊,你可知道,这两天……”萱儿顺着上官冰浅的手,站直身体,哭倒是止住了,可是,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抽咽不止……
上官冰浅再望了一眼萱儿,心道,这萱儿啊,哭也哭了,为什么还不去煮饭呢?莫非他们都已经吃过早餐了?
不对啊,这天才刚刚亮,离他们平时吃早餐的时间,还有那么一大截。或者说,早餐时间,提前了……
可是,她的肚子,也还是空的呢,而且喉咙也干得难受……呃,你看看,萱儿这丫头越来越不称职了,到了现在,都不知道给她的主子倒一杯茶来……
此时,在上官冰浅看来,神马都是浮云,只有“嘘寒问暖”这四个字,弥足珍贵……
可是,问什么的都有,却没有嘘寒问暖的呢……
看到人人都睁大眼睛望着她,动都没有动一下的样子,上官冰浅终于叹了口气,看来,这福利还得自己争取,肚子饿了,还得动口去说啊……
于是,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萱儿啊,你家主子都饿了几天了,麻烦你发一下慈悲,去煮点东西给你主子吃吧……啊不,先倒杯茶来吧,你家主子,我可是渴坏了……”
上官冰浅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艰涩,听在耳里,仿佛收藏千年的古钟一般,喑哑十分,众人同时抬头,交换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真是一粒米,一杯水,难倒英雄汉哪……原来,不是她不说话,而是就来没有力气说话了啊……
原来,他们担心的,都不是问题。这个女人[男子]只是渴了,饿了,没有力气了啊……
听了上官冰浅的话,萱儿这才注意到她干裂到发白的嘴唇,于是,萱儿一擦眼泪,连忙站直身体:“那个茶?有的,有的……”
听到自己的主子原来是饿了,而且声音也是沙的萱儿心里一酸,连忙去找茶壶,可是,壶里是空的,是啊,这两天,大家都只顾担心她了,哪还有人烧水煮茶啊……
于是,她转身,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主子啊,萱儿现在就为您去冲茶好不好……你稍等啊……”
萱儿一边说,一边回头来唤庄聪帮手,可是庄聪的脚,仿佛被钉到地下一般,他只是傻了一般地望着那个失而复得的主子,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就连萱儿的呼唤,他都是充耳不闻。
一听到没茶,上官冰浅的喉咙好象着了火一般,她苦着脸:“不等,有别的办法么?”
一看到萱儿手中的茶壶是空的,上官冰浅的脸,早就拉得老长,她再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可怜兮兮地问萱儿:“那么,乖萱儿,好萱儿,有没有饼干什么的啊,你家主子,就要变成饿死鬼了……”
“有,有的……”
早知道自己家的主子,是一个这一分钟说饿,下一秒,食物就要到嘴边的主儿,好在她平时早有准备。
萱儿一边说,一边放下刚拎到手中的茶壶,然后打开旁边的柜子,端了一盘子饼干过来,可是,就在上官冰浅两眼放光,准备去抢的时候,她却蓦地缩回了手,摇头:“不行,要等喝了水,才能吃东西,萱儿现在就去煮……”
“啊……”一看到到手的东西,又被拿走了,上官冰浅可傻了眼。就在这时,一杯滚烫的水,放在了她的面前,她也不看是谁递的,只是伸手接过,然后一把抢过萱儿手上的饼干,一边忙不迭地往嘴里塞,一边嘟囔道:“好了,快给我,若把你家主子饿死了,看谁养活你……”
看过饿死鬼生的,还没有看过这样狼狈的。
众人环侍之下,上官冰浅一手拿着饼干,一手端着茶杯,一边喝,一边吃,完全将面前的众人,都华丽丽地忽略了……
当然了,被忽略的众人,此时确实没有心思欣赏上官冰浅的狼狈相,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那就是冷言。
萱儿的手才一松开,冷言那边就抢过水壶,然后转眼间飘出,又再飘回,而不过须臾之间,他手里的冻水,已经沸腾起来……
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身手,阮玉三人,同时愣住了。
初见宁采臣之时,他们就已惊奇对方的深不可测,甚至开始猜测他的身份,可是,此时再看到冷言的身手,他们被彻底地震惊了……
而冷言,分明就没将那三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的男子放在眼里,而他的眼里,温柔得仿佛要溢出水来,可那温柔,却只是对着上官冰浅一人的。
满壶的水,就在手心,上官冰浅喝完一杯,冷言就再满上一杯,细心而且周到,不厌其烦。
现在的上官冰浅,已经顾不上众人了。她一边猛吃饼干,一边喝着水,嘴里又开始嘀咕道:“还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好啊,整个皇宫里的人……还有那个什么二王爷的,都小气得很,连杯水都没的喝,早知道,先逮那臭小子,吃一餐宵夜再回来了……”
众人都是内力惊人的人,虽然上官冰浅的声音很小,而且含糊不清,可是众人,却全部将她的话,收在耳里。刹那间,阮玉等四人的脸色都变了……
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