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官冰浅和安洛夜会晤之时,冷言就进入了营帐之中,开始静静疗伤。
要知道,因为这个任性的女人,他连伤都养不安乐……
那天,他一醒来,就听到萱儿说,那个臭女人已经出征,所以,他不顾自己受伤未愈,就跟着来了这里。
可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么的不会照顾自己,还是不会顾自己的生死。所以,他紧追慢赶,终于又救了她一次。
一想到他的手上,还沾着她的血,一想起她温暖的笑靥,曾经在他天生就没有温暖的怀里绽放,曾经和欢呼雀跃,他忽然觉得,连心都温暖起来。
他手拈指尖,回忆着那个女子的笑靥,俊美得连天神都嫉妒的脸,线条都柔和下来。
女人,他会守护你的梦,然后永远地要和你在一起……
“什么?那女人,初战告捷,竟然手刃齐英名……”午后的阳光,静静地照在男子的身上,身侧的茶盏,余烟袅袅。那个本来如雪山一般沉静,如沉水一般深沉的男子,乍一听到前线线报,竟然止不住地惊呼起来。
女人,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啊……
要知道,皓月名将齐英名,极受皓月国主的重视,再加上他战功卓著,威名远振,所以,在皓月国中,威信极高。
而此时,那个女子竟然单刀匹马,将他刺杀于军中,想来,这个消息一旦传入国内,那么,皓月上下将会视这女子为国仇……
女人……
男子慢慢站起身子,望着雕着繁复窗花的窗棂,望着窗外远天,午后的晴天白日,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边,才配和他一起,并肩携手……
他就在窗前站定,任夏日的风,吹来远方的硝烟气息,忽然静静地说了句:“传令下去,本殿要去燕北边关……”
“不可……”男子的话才一落地,身后就有青衣谋士蓦地惊呼起来。
要知道,自己的主子,乃是万金之躯,一国之储君,没有王命,怎可以轻易涉险呢?
然而,那男子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他摆手:“父王那边,本殿自会让人知会,你下去准备吧……”
“可是……”身后的青衣谋士,还是踌躇不前,要知道,太子无论要做什么,主上自然支持万分,可怕的是二皇子和三王爷他们,会从中生事啊……
而且,现在的主子,身在他国,行动上远不如在本国一般自如,若他真这般任性,出了什么差错,又有谁,可以担当得起啊……
而且,他看上的,还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他看来,才是灾祸的源泉,在他本人看来,犹自蛇蝎。可是,他的主子,却为她,动用了从来都不肯轻易动用的力量,以致那些深埋在宫内的棋子,现在随时都面临着暴露的危险……
一念及些,他忽然无声地吸了口气。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殿下,恕属下直言:那个女子,实在是个不安分的女人,身居高位,却锋芒毕露不懂收敛,再加上她得罪人极多,朝中权贵人人得而诛之,若殿下一心为她,只怕迟早会惹出事来。”
这是他的习惯,无论有什么难以启齿,又或者是难以决断的事时,他都会压低声音,小心地察颜观色,然后才决定下面的话,要不要说出来。
他们都是将生命和后世都出卖给对方的人,所以,无论任何时候,自己本身的意愿,都要对主子的意愿和需要,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