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理会上官冰浅眼神一凝,手中短刃直挥,以一招自家神剑,直向着那团黑影刺去。
绝世神兵,荡一切妖邪。感觉到身边的奇异的杀气,那把本来如一般剑锋的利器,蓦地放射出五色的光华,剑光蔓延一片,平平地对着那团黑暗蔓延而出。
“咦……又是那个人家的人……”只见那团黑影蓦地收缩,消失于无形,然后,黑影之中,慢慢地现出霜华的真身,可是,他的眸子,却依旧是血红的,望着上官冰浅,神情奇特。
“上官家的人,冷言,怎么,你这一生,都在和上官家的女子纠缠啊……”
“住口……”刺蜈的话,仿佛刺中的冷言的旧伤。他身子一摆,荡天地狂风,也在上官冰浅的身侧幻回了人形,可是,却因为愤怒,而眼睛血红,神情狼狈……
上官冰浅手中的短剑的挥,神情戒备,抿紧了唇,眼神,再一次,闪了一闪。
怪不得,她总觉得冷言的话,前言有些不搭后语,当时,眼神有些怪,也有些躲闪,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的前尘往事……
看到冷言的表情,刺蜈却更加得意起来。他一边狂笑,一边指着冷言:“怎么,你莫不是又喜欢上了上官家后人,所以,怕那一段往事,暴露无遗吧……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听你的,怎么办呢……”
上官家后人,那一段往事?上官冰浅的眼神凝了凝,却不说话。
刺蜈的话,轻如耳语,却讽刺十分,他冷笑:“你不让我说么?我偏要说……三百年前,你不就是被上官家女子所封印的么?而这个女子,同样是上官家人,可是,她这雕虫屑,又如何和三百年前上官初的神力相比?她又凭什么,可以帮你解除封印……”
上官初,是这个大陆的一朵奇葩,当时,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练就一身的神力,而且深谙通天之术,当时,伴随在人君之侧,长达数十年……
“住口……”冷言挥舞着双手,状似疯狂要想要阻止刺蜈比利刃更回伤人的话。然而,几百年的怨毒,此时发泄出来,而且收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刺蜈,又怎么会,就此打住呢……
“住口……”冷言一声长啸,直接冲上云天,然后,又直直地撞了下来,双手抱住头,咬牙切齿地吼道:“刺蜈……”
看到冷言的表情,看到那个令自己妒一生,恨半生的冷言,已经几近崩溃。刺蜈的眸子里,慢慢地出现了一缕刺痛,还有愤怒:“不喜欢听么?可是,我却很喜欢说呢……上官家上官初,资质千年一见,可惜的是,你真心错付,却落了个初她封印的下场……”
“她杀了我的妻子炼药,所以,我就送上你给她……最终,真是可笑的下场啊……她为自己作下的孽,付出了代价,可是,却独独地饶恕了你……所以冷言,你要我怎么放过你……”
刺蜈的声音,蓦地暴戾起来。
是啊,当年,他的妻子,只不过吸了人的脑骨髓,被那女子撞见,就当机立断地收了他的妻子。所以,从那时起,他就发誓,开始报复。三十年来,刺蜈一直扰上官初之侧,几次暗算,均未成功,最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碰到了那个影响他几百年的主子。
那人说,人与异类之间,单单靠力量的征服,是不够的,要想让一个修道的人类万劫不复,那么,办法只有一种,力量也只有一种才——那就是,感情。
如果说刺蜈能想办法让这女子爱上他,那么,这个女子的命,都会握在他的手中……
可刺蜈知道,那个女子,绝对不会爱上自己。可是,她却有可能,爱上冷言。
所以,为了一念之私,他将冷言引入人王的禁地,然后,认识了上官初。再后来,就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恩怨纠缠。
最后,因为上官初自知违犯了上官家的戒条,所以,自己放逐自己,离开人王,而在魔功练成的刺蜈的攻击下,奄奄一息。最后,她不得不使出分血之术法,灭了刺蜈,可是自己,也已生命垂危……
而冷言为了保护她,也被元神打散,几乎不汉,所以,上官初在生命的最后,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和血,将冷言封印……
上官初进入轮回,经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之后,会再将轮回,而冷言,则因为封印留存下来,在岁月的间隙里,流离浪荡,刺蜈,因为失去了实体,魂魄四处飘散,一念之执,怨念渐深,最后附在了心中有怨的霜家人身上,靠着血脉的力量,代代传承下去……
从此,三个曾经恩怨纠缠的人,以轮回成人、避世为妖、和附人体为魔的三种身份,天各一方……
为什么?为什么?
刺蜈愤怒起来。为什么,同为异类,相邻修行几百年,共同听着寺庙的暮鼓震钟修练,却为什么,下场如此迥然不同?
为什么,冷言受到上天的眷顾,可以苟活至今,而他,只能以怨念为媒,附在人的身上,还要受诸多限制。他的妻子则更惨,不但死在了修道人的手中,还要死无葬身之地……
一念成执,一念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