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小瘟神拖延了时间啊,要不,自己早已跑到兰馨阁里去了。萱儿恨恨地甩开安雨的手,这小子,怎么是她们主仆的灾星啊,每次遇见他,总是没有好事,可就是这个家伙,到了现在,却还在三番两欠地害她们……
“过来吧你……”安雨,一把扯过萱儿,住一块巨石上一靠,然后再一按,然后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迅速地往她头上一盖,低声说道:“他们看不见你的,别说话……”
萱儿望着遮住头顶的,黑灰色的布幕,虽然疑惑,可是,再一看安雨脸上神秘得好象古画蒙娜丽莎一般的微笑时,就听话地蹲了下来,并尽量缩小身体,用那块布,将自己全部都盖了起来……
脚步声近,小人儿这才快步跳到通往兰馨阁的路上,静静地望着暮色掩盖的旧居,神情慢慢地哀伤起来……
而他刚刚站起身来的地方,萱儿却神秘地不见了,只剩下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静静地摆在那里……
“三皇子殿下……”一看到挡在前头的人,正是那个难缠的三皇子安雨,所有的人连忙对他恭敬地见礼:“奴才等,见过三皇子殿下……”
“嗯,起来吧……”安雨倒背着双手,似是这会儿才看到他们一般。看到他们神色匆匆忙忙,忽然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呢……”
“回三王爷的话,奴才们在找一个犯人……哦,不,在找一个犯了错的丫头……”有人出声,刚想说是犯人,手肘却被人重生地碰了一下,于是,他连忙改口解释道:“是的,丫头,还是一个偷了东西的、准备逃走的小丫头……”
“请问小王爷,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小的丫头,刚刚跑过这里呢……”这时,另外一个声音,也恭敬地问了出来。
要知道,通向山顶的路,就只有这一条,那个丫头,明明刚才是朝这个方向跑来的,难道这小殿下,就真的没有看到?
可是,看到了,他却又为何一副懵然不知的样子呢……
“废话,每天从本殿面前有那么多人过,若本殿每个人都要记住,不早记忆死了……”听到对方竟然敢来问他,小人儿的火,“腾”的一声,就上来了。他一怒,所有的下人,都不敢出声了,最后,还是一个稍微年长的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打了个圆场:“既然殿下没有看到,那么,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找吧……殿下,那奴才们去别处找了啊……”
“哦……那么,你们继续去追吧……”安雨怒意稍敛,还罕见地,好脾气地让过了一点,让他们快步过去,然后静静地望着天边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这样的场景,夜王府里的家丁们,时常都能看到。自从三王爷安洛夜出征之后,三皇子安雨虽然来得少了,可是,每隔一段时间,他还是会无声无息而来。而且,他来到王府之后,必定要来这座山岭,然后对着天边,望上个半天,日落之后,才会回去。
本来,三王爷安洛夜远征边关,已经倥偬数月。他在临行之前,早已将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左采依处理。于情于理,小人儿安雨来到叔伯的府第,叔伯不在,他应该向嫂嫂请安,可事实上,这小人儿安雨,绝对是一个能避则避的主儿。他每一次来到王府,都不准下人通报,只静静地伫立半晌,待左采依得到消息,再派人去寻之时,那个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将任何人都不看在眼内的三皇子,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如此一来二去,左采依也就没了敷衍之心,所以,一个假装不见,一个依然我行我素,倒也相安无事……
更何况,此时的左采依很忙,正忙着在府里安插人手,排除异己,这一切,还在防着安洛夜留在府里的眼线知道,还得做得小心翼翼,不露痕迹,哪些忙碌的她,这样一来,哪里还有时间,却敷衍那些于己无尤的“闲人”呢……
“女人……”看到上官冰浅要摔下去,冷昊惊呼一声,连忙伸出手去,抱住了她早已被血和汗水浸透的身子。
他手下不停,连点她向处大穴,然后不顾她依旧憎恨以及反对的眼神,将她抱到床上,放好。
然后开始翻药,为她止血……
当衣衫再一次被打开时,上官冰浅早已没有一丝力气。可是,她的眼神,却还是顽固的,也是冰冷的,她用没有一点力气的手,只是推着冷昊的手,摇着头,表示拒绝:“不要,不要……”
冷昊的手停了下来,他神情哀伤地望着上官冰浅,向来踌躇满志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伤和挫折。他说:“女人,我喜欢你,我爱你……难道这错了么……”
“若你不喜欢我动你,我便不动,可是,我又怎能做到,不爱你……”
冷昊的声音,向来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此时,第一次听到他用如此哀伤的语调表达自己的感情,上官冰浅微微有些意外。
上官冰浅转过头来,望着这个一向自负的男子流露出如此受伤的表情,一时也呆住了。然而,你爱她,她就要爱你么?
这,又是哪一国的论调……
人生的两大悲剧:一是万念俱灰,一是踌躇满志。此时的他,是在妄想用自己的万念俱灰来打动她么?
可是,能被打动得了的,就不是上官冰浅。灯光之下,男子哀伤的面容象是花落的碎响。上官冰浅硬硬地别过了头去,冷笑:“你要爱谁,都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却不应该如此的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