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冷殒,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来到冷昊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望着上官冰浅,忽然微微地笑了一下:“皇兄,你不应该如此对杨元帅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冷昊的眸子,几乎结冰,他轻轻地转过头去,不望上官冰浅,静静地说了句:“若无他事,杨元帅请回。要知道,我冷月帅营,可不是任由你来去自如的地方……”
女人啊,而今我的,再没有办法保护你,那么,请你,尽早的离去罢……
“难道皇兄就不想留下杨元帅一叙么?”冷殒眉目含笑,笑中带刺,忽然间嫣然一笑,满室生辉。他笑:“想必杨元帅会很乐意……”
是啊,他就是想要留下这一国的元帅,留下皇兄所喜欢的女子。他倒想看看,他的这个皇兄,若是女子留下了,那么,他的那个骄傲无双的皇兄,他那个如此深爱这个女子的皇兄,又能如何……
“胡说……”冷昊轻叱道:“杨元帅日理万机,哪能在这里耗费时间?再说了,若能轻易地留下一国的元帅,你以为,轩辕王朝的三王爷会就此罢休……”
冷昊和冷殒面面相觑,有些事,已经在这短暂的注目之中,完成。
冷殒忽然想要留下上官冰浅,当然是另有所图,可是,冷昊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安洛夜绝对不会善罢干休——若说整个天下,冷殒还有什么顾忌的话,那么,就是轩辕王朝个向有战神之说的安洛夜了……
当然了,这里面有一段因缘,而冷昊,就是用这样的一段因缘,逼住冷殒,使上官冰浅顺利脱身……
冷昊的眸光一闪而过,带着浓浓的警告:你不是想她痛苦吗?不是想她痛不欲生吗?若留她在这里,我难免心软,你又能看到什么好戏呢……
读懂了冷昊的眼神,冷殒忽然微微一笑:“好罢,就依皇兄了……来人,送杨元帅出去……”
听着两人的肆意的谈论,还有旁若无人的表情,上官冰浅的心里,犹如刀割一般。
她想起来了,那一日,她只看到了冷昊,然后,冷昊带她离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叫做冷殒的二皇子……
难道,是她被骗了么?
被骗了身体,当是出门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可是,若心都被骗了,那岂不是要挖出来……
再想起此前种种,深感自己受到愚弄的上官冰浅不由得惊怒交加。她绝望,她倒退,一步一步地退到原来——甚至比原来更远的位置上,只觉得心痛难忍……
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么?这就是她放纵一场的下场么?
原来,在这个世上,你会流泪,并不代表真的慈悲;我会微笑,并不代表一切都好。
原来,真的是,相爱。……也许并不容易;伤害……却轻而易举——你只要一个举手之间,就可以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她还在原地等待一个无心的人,可是,那个人却早已经忘记,他曾来过这里。
“你好……你好……”惊怒交加的上官冰浅,只觉得身子一震,一下子没有支持住,身子一沉,就单膝跪倒在地上。
右手抚着心口,胸臆之间,有什么在翻滚着,仿佛要冲出胸臆,她这一开口,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喷薄在而出。而她的身体,也跟着遥遥欲坠……
为什么,为什么……
明亮的灯光这下,女子脸如死灰,口里不住地吐血,从来都没有看过过女子如此绝望的样子,冷昊的心里剧痛。他神情一滞,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怎样……”
明亮的灯光下,一脸焦急以及悔恨的年轻的太子,急步走下座位,来到女子的面前,伸出手来,想要扶起她。可是,女子的身形,却快速地躲开了。
灯火通明的帅帐之内,照得人毫发毕纤。一身黑衣的女子,脸色苍白,几近透明。她就站在这大帐之内,静静地望着帅帐之内的年轻太子,神色间不知道是喜抑或是憎恨。
跟着,她站起身来,冷冷地望着年轻的太子,用虚弱而且坚定的语气说道:“怎么,你想留下我么……”
上官冰浅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得让冷昊抓狂,想让他窒息,想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从来都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烈性的,刚烈决绝的女子……
可是,女人,你可知道,能见你这一面,我已经满足,如果说这痛,是你必须承受的,那么,让我用来生偿还……
转过身来,年轻的太子,讳莫如深地笑了,菲薄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形。一向明亮的眸子里,隐隐有冰火交错——就这样吧,就这样让你恨着离去,总好过他日痛得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吧……
他转过身来,清清冷冷的模样,望着上官冰浅,嫣嫣一笑:“本殿想,杨元帅一定是误会了,要知道,身为一军之帅,若在本殿营中,有什么闪失,三王爷他一定以为,是本殿的错……现在,杨元帅若无他事,请回……”
上官冰浅愕然抬头,只看到那人雕塑般俊美的脸上,带着仿佛天生就居于万人之上的优雅和华贵。而他转过的身子,优雅挺拔,却如帐外的冰雪一般的冷,一直冷到上官冰浅的心里……
背影孤傲,卓尔不群,那背影,看在上官冰浅逐渐模糊的眼里,有一种仿佛山高海深的凄凉。可是,那也是一个无心的人,生生地将自己的痴情成灰,心伤成海……
上官冰浅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那一抹身影,眼睛里并没有泪水。她抚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