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了一会儿她未来的座驾,厄运小姐继续带着陆阳穿梭于底层区。
这里的暗流到处都是,建筑或在水边,或在水上,或干脆就是条船。
比尔吉沃特有一条不言自明的真理,爬得越高,越不担心淹死。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比尔吉沃特的最底层,他们的家与赖以为生的大海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与其说,行走于风口浪尖上是生活所迫,不如说这本身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中,厄运小姐却如鱼得水,就算一辈子都在此求生的人,也不一定比她表现得更熟悉了。
她边走边观察,偶尔还会停下来,搜寻一番。
陆阳看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她头也不回地答道:“找人。”
“找人?谁?”
厄运小姐转身把一张纸拍到他手里。
陆阳摊开一看,一个脸庞有疤的男人的画像,下面这些简单的信息、要求和赏金。
是张悬赏令。
她的称号出现在陆阳脑海——赏金猎人。
在比尔吉沃特,厄运小姐猎杀被悬赏者的能力和她的美貌一样闻名。
“昨天我已经找到他在这附近的线索,如果不是被你耽误,可能已经成功了。”
说着话,两人的身形也未停止。
陆阳没理会她的抱怨,他摩擦着下巴,悠哉地说:“找人?请我帮忙啊,这个我最拿手。”
“你?”厄运小姐没有多说,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从他的表情、动作,她早就判断出他没有任何的侦查、反侦查能力。
正常情况下,她的判断当然没错。问题是,陆阳开挂了啊。
要是让他在整个比尔吉沃特找个人,那还麻烦点。有了大致的范围的情况下,不要更简单。
神识一开,用不了几分钟,就是想找只老鼠也是手到擒来。
面对她的不屑,陆阳决定让她开开眼界。
他把神识一张,刚要说些什么,突然一愣:“不会这么巧吧?”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不得不承认,确实就是这么巧。
悬赏单上的男人,就在他们500米内,陆阳把神识张开后,立刻就发现了他。
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朝着厄运小姐喊道:“喂,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陆阳扬了扬手里的悬赏单:“就赌我能不能先于你找到他。”
厄运小姐被勾起了兴趣,脚步停了下来。
“这种毫无悬念的赌局没有任何意义。”然后她话锋一转:“赌注是什么?”
“嗯……我输了,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输了,欠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
莎拉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在她看来,赌注无所谓,反正自己必胜。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敲打陆阳一下,让他对自己更死心塌地。
然后两人大眼对小眼,开始对视。
过了一会儿,厄运小姐忍不住说道:“走啊,你不是要和我比一比吗?还呆在这干嘛?”
“去哪?”
“去寻找线索啊。”
厄运小姐有点儿小崩溃。自己这个手下的思路怎么总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收他做手下,真的是个正确选择吗?
陆阳表情无辜地说:“可是我已经知道他在哪了。”
厄运小姐心里一震,她下意识地看了一圈周围。
不,不可能。
刚刚那一瞬间,她以为那人就在这里,自己哪里忽略了。
根据陆阳的话,唯有这种可能。
但下一刻,她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她对自己很自信,如果他在这儿,绝对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那么,他在说谎?还是刚刚路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她眉头皱了起来,锐利地眼神看向陆阳。
“跟我来。”
陆阳也不解释,抬脚就走。
厄运小姐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
比尔吉沃特道路的复杂,再次让陆阳心里疯狂吐槽。直线距离大约只有400米,但到达时,加上走不通的死路,他们走了4000米也不止。
若不是怕惊世骇俗,他都想直接带莎拉飞过去了。
当那座五块木板拼起来的屋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陆阳差点忍不住一剑劈了它。
莎拉大半路脸上都写满怀疑,但后半程,不知发现了什么,她的怀疑之色先变成了震惊,然后又变为复杂,最后是满满的疑惑。
陆阳黑着脸,走上前去,一脚把门踹得粉碎。
屋里酒气熏天,一个右脸有一道刀疤的男人正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
“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你也值了。”
陆阳对跟着他进来的厄运小姐抬了抬下巴:“喏,就在那里。是他,没错吧?”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满脸疑惑,一时连悬赏也顾不上了。
“算卦知道吗?就是占卜,我只要掐指一算,上下五百年没有我不知道的。对了,你的秘密也是我算出来的。”
“呵。”
厄运小姐用很简单的一个字,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怎么?不相信?”陆阳继续忽悠:“没听过占卜?你还是见识太少啊。”
“占卜我当然听说过。”厄运小姐冷笑道:“但你绝对不会占卜。”
“为什么?”
这下轮到陆阳疑惑了,哪出问题了?她怎么这么肯定?
“直觉。”
毫不讲理的答案让他目瞪口呆。
其实是他的语气表情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