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动之以情:“卑职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五六岁的娃娃,一家老小都仗着我这点微薄的收入,还望方大人垂怜。黑岩谷;”一边说着,一边便扑簌簌掉下泪来。
我心道:“想不到这个御林军还是个影帝啊,演的是惟妙惟肖。”
有的是晓之以理:“方大人,你看我们这几个兄弟真的是有眼无珠,看见您这尊真神了,竟然没有拜一拜,你说,我们要是不做一辈子御林军还有天理吗?必须要做一辈子御林军才能惩罚我们的这个过失。方大人,你就当我们是屁,把我们放了得了?”说着咚咚的磕起头来。
我听这几个人越说越是恶心,忍不住皱起眉头,哼了一声,沉声道:“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那十几名御林军听到这方大人口风转缓,都是急忙站起身来,口中齐声道:“多谢方大人。”也不待我回答,这十几名御林军急忙闪到这永安宫的一边滴水檐下,离我远远的,生恐我心中怒气勃发,再将众人训斥一通。
我迈步而入。进到永安宫中,沿着永安宫里面的一侧长廊,曲曲折折的走了进去。到得那建宁帝的寝室之前,长廊下便即闪出两名眉清目秀的鞋女,拦住我的去路。
那两名鞋女都是十七八岁的摸样,两个人一个身穿一身粉红的衣衫,另外一个身穿一身葱绿的衣衫,一红一绿,映着这两名鞋女的雪白的脸孔,灵动的双眸,更显得这两名鞋女粉雕玉琢的一般。
左面那一个身穿红衣的鞋女向着我笑道:“咦,方阵你不是跟随皇上去了那嘉德殿了吗?怎么这时候不在皇上身边伺候,反而来到这永安宫来,是不是又偷懒了?嘻嘻。”这穿红衣的鞋女一笑就露出一个酒窝,看上去灵动可爱。
那右面的穿绿衣的鞋女也是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是啊,方阵,快说快说,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两个鞋女一左一右拦住我,不让我往前而去。
我心道:“看来这两个鞋女和方阵十分熟悉,建宁帝不在这里,这二人便和方阵肆无忌惮的开起玩笑来。这也难说,这皇宫之中,像方阵这样齿白唇红,眉清目秀的衅门还真很少见。就连自己装扮那建宁帝的时候看到这方阵都是不由自主的神清气爽起来。
我见这两名鞋女只是跟自己开着玩笑,也没有丝毫恶意,心中便即一宽,心道:“自己倒不必用那一纸诏书吓唬这二人,哄哄她们应该就可以让自己进去。自己倘若表露自己假扮的这个下军校尉方阵的身份,恐怕反而吓到了这两名鞋女。
当下,我微微一笑道:“这个红,红姐姐--”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身穿红衣的鞋女叫什么名字,只好含含糊糊的叫她红姐姐。
谁知道那个身穿红衣的鞋女立时不乐意了起来,嘟着嘴道:“方阵你连我的名字红萼都记不住了吗?”
我假装脸一红道:“对不起啦,红萼姐姐,我这两天忙的很,脑子糊涂了。”
那红萼不满道:“那也不能忘了我们的名字啊。对了,你把我的名字忘记了,是不是连她的名字也忘记了?”
我转过头来,望着那一个身穿一身葱绿衣衫的鞋女,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笑道:“她是绿萼姐姐,对不对?”
绿萼抿嘴一笑道:“算你猜对了。”似乎心中对于我记得自己的名字非常满意。
那红萼眉头皱了起来,不高兴的道:“方阵你太坏了,你只记得绿萼,都不记得我红萼。”说着,说着,自觉心中委屈,竟然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我大囧,心道:“这个鞋女莫非对方阵心生情愫,才这般情绪多变?”
我急忙安慰那红萼道:“红萼姐姐,你放心好了,以后打死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名字的。”
红萼这才破涕为笑。
绿萼伸出一根葱般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脸颊之上,笑道:“羞不羞办萼,方阵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你就这样,要是以后看不到方阵了呢?”
那红萼冲口而出道:“那我就去死。”
这一句话说出立时觉得不妥,脸上立刻犹如红布一般,深深的盯了我一眼,那红萼这才转身疾步而去。
不一刻功夫,那红萼就消失在这永安宫内的长廊尽头。
我愕然不已,心中暗道:“看来这个红萼果然是对你那个衅门大有情愫,要不然不会脱口而出那一句话,更不会含羞而去。这可如何是好?”
我心里思潮翻滚,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要出的宫去,自己可不能冒充方阵白白惹上一身情债,自己和阿房的一番情事还未了结,怎么能再代别人牵缠情孽之中?
就在这时,只听长廊外面天空之中一声炸雷,跟着那倾盘大雨便下了起来。
我和绿萼站在那长廊里面,看着那从天而降的雨水,似乎永无止息。
我们二人都有些痴了。
我心道:“这雨水便似无尽无休,没有止息,而自己对阿房的思念呢?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也如同眼前的这一场大雨一般,无尽无休,没有尽头……
心中想起阿房对于自己的种种深情之处,心底募地一痛,竟似被人将自己的心突然用力握紧一般。
那一种痛锥心般的疼……
绿萼站在长廊之中,看着那倾盆大雨自天而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而她心中募地涌上心头的却是旧时记忆。
绿萼依锨得那是一个早晨,眼前也是这般白茫茫的一片,不过那一天不是雨,而是雾。浓雾。
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