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也只有偶尔躲在木制长廊下方草丛之中的断断续续的蛙鸣。
我当即对窦太后道:“好了,窦妙就在这里吧。”随即推开长廊一侧的一间门,迈步走了进去。
窦太后急忙背着建宁帝走了进去。
姬子君紧随其后。
进到这屋子之中,只见这屋子里面陈设颇为简单雅致,一张小小的床榻,床榻之旁放着两张矮几,相对而立。角落之中摆放着一只小小的香炉,香炉之中的檀香早已灭了,只剩下香炉之中满满的炉灰。
靠南面便是一个窗户。窗户已然紧闭,隔着窗纸,似乎可以听到窗外,似乎是一角水塘,水塘之中清浅的水声。
我想起史书上所记载的,这建宁帝将那活水引入西苑裸游之馆,然后让那水浸没长廊 ,建宁帝便命令宫女们裸着身子,在这西苑里面和他嬉戏取乐。只是如今那一渠活水今日还在,田田荷叶也是至今犹存,只是那在这水中嬉戏的那些曼妙身姿的宫女们却是一个个烟消云散了。
我心里一阵叹息。
窦太后将那建宁帝放到那一张小小床榻之上,然后这才站起身子,拍拍自己的脊背道:“哎哟,哎呦,累死本宫了。”
我知道这个是窦太后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当即向着窦太后微微一笑道:“窦妙,你背的不是建宁帝,而是大汉朝可以让无数人俯首帖耳的莫大权力,你说对不对?只要掌握了这建宁帝,你就是奇货可居,日后更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什么太后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既是这样,那么你便累一点也是值得的,你说对不对?”
说罢,我笑眯眯的望着窦太后。
窦太后舒了一口气,眨眨眼道:“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我笑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你还抱怨什么?”
窦太后苦笑着的道:“方校尉,这么长的一段路走下来,本宫真的有些吃不消。”
我笑着安慰她道:“好了,好了,窦妙,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咱们日后就在这里终老是乡了,哪也不去,你说好不好?”
窦太后看着周围,环顾一下左右,脸上颇为满意道:“虽然这里比之南宫云台小了许多,但胜在清幽雅静,本宫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