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愠没有生气,反而起身开口“我去命人准备。 ”
玉芙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酸,他若不遇见自己,或许日子会好过一些,只可以,他遇见的偏偏是自己。
这一晚大家过的很太平,越是太平,玉芙蓉越觉得有问题,她不相信苏云鹤会这么轻易的松口,这里面肯定还有问题。
天一亮,花四郎便开始命人准备行李,玉芙蓉夜里没怎么睡,直到天亮才微微睡着,傅易愠感觉到她这一夜的担忧,没有做声,直到天微亮才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花四郎见二人的房门紧关着,眉宇微微凝起,难不成昨夜奋战了,导致二人都没缓过来?
他正想的入神,夜七悄无生气的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公子还未起来?”
花四郎下了一跳,美貌的面容顿时失了颜色,险些吓出病来,有些后怕的看着他“何时赶上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夜七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今早刚到!”
花四郎立马来了精神“你跟那个薛柱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
花四郎一副八卦的表情,让夜七不禁锁眉,岔开话题道“你们昨夜可曾发生何事?”
花四郎摇头“未曾发生什么事,怎么了?”
夜七摇头,这有些不对劲,苏云鹤能把师兄的胳膊断了,却不来拦公子的马车,实在是说不过去。
傅易愠正好推门出来,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去外面谈论。
三人走到离门口稍远的地方,这才听傅易愠开口夜七“见到薛柱了?”
夜七点头“确实断了手臂,看来苏云鹤对此十分恼怒。”
傅易愠凝眉“前面的路可曾查看一二?”
夜七点头“夜里很静,方圆千里都不曾有人。”
花四郎这才听懂公子的意思,原来表面让夜七去看薛柱,实际却是去探探真假,心里不禁佩服公子的机制。
加上这事由玉芙蓉开口,既能不让她误会,又能顺理成章的摸清底线,公子做事,可谓是一石二鸟。
夜七有些不解“芙蓉公主她···”
傅易愠淡淡打断他“让她留下吧。”
夜七正要开口,玉芙蓉推开门,看着远处的三人微微一怔,继而开口“何时出发?”
她的发丝上还带着清晨洗脸沾湿的水珠,小小的脸蛋光滑细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净,让人看一眼就像要咬上一口。
傅易愠上前扶住她,温柔开口“怎么不再睡会?”
花四郎浑身不自在,公子少有这种温柔的时候,温柔起来让人哪哪不舒服。
夜七怕是也受不了他这宝贝的劲儿,转身出门去检查行李装备。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去,玉芙蓉这才开口问道“这其中有诈。”
傅易愠微微一笑“连你都看出其中蹊跷,我怎会大意。”
他说的不错,从昨日自己允夜七上山看望薛柱之时,他便已猜到其中端倪,让夜七上山只怕也是为了一解心中猜忌,苏云鹤手中握有百万大军不可能看着自己这般大摇大摆离开。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各自有了想法,虽未开口说其一二,但相互间已成共识。
二人上了车,夜七与花四郎护与左右,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往北朝赶去。
车程不快不慢,风景尚好,入冬的山路竟有种落叶不知花去处的唯美。
顺着山路,车队进了要道虎口。
车夫深知道路崎岖,却依旧提醒傅易愠二人“驸马,前路便到了虎口,车不能停,驸马与公主若要方便,怕是要忍上一忍。”
傅易愠轻轻开口“无需担忧我们二人。”
车夫点头,放心的驾车。
虎口四面环山,唯一的要道便是脚下这条路,别无岔路可走,若真有人再次埋伏,只怕是凶多吉少。
玉芙蓉或许不知,当年芙蓉落崖便是在此处失事。
如此情景,如今却要再经历一次。
她微微紧张,若是傅易愠带着其他人,只怕无惊无险的通过,可此时带着自己,想要平安离开,只怕是多了几分难度。
傅易愠见她紧张不安,眉宇一松,微微一笑,轻轻握住她的细手“莫怕,有我。”
她自小生存皇宫之中,由最初的得宠不可一世到如今落魄寄人篱下,不管哪一种,她都觉得自己是孤寂一人,更是许久未曾感受被人疼爱的滋味了。
半月前,苏云鹤对自己宠爱有加,却也带着极其扭曲的占有欲,甚至是不惜毁了自己。
她未曾经历什么大风大浪,许是在傅易愠身边待的时间久了,认为任何人都会像他一眼对自己,所以对苏云鹤产生了极强的感觉,深不知这感情只是一个嫁接罢了。
她轻轻扯开微笑,淡淡点头“我已经是将死之人,死过一遍又何惧死第二遍。”
他微微凝眉,正要开口,却被她打断“与你说笑,竟也能被你当真。”
她笑意染了眼角,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平静,一潭清水,深不见底。
傅易愠将她纳入怀中“死一次便好,若是还有第二次,我便陪你一同上路。”
他话中不知是真是假,如此表情,只怕是刻进骨子里的认真。
正当二人安静的靠在一起时,马车咯噔一下停住了。
夜七警惕的看着周围,这虎口安静的可疑,往日即便是入了夜,也会有鼠雀窜过,此时安静如也,若说无人,只怕谁都不信。
“公子。”花四郎贴着侧壁低声开口,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