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黎心里波澜翻涌,唐原说得对,或许,他们本身的不同,注定了会被以不同的方式对待,像他们这样好似“在聚光灯之下”的人,肯定受到的关注会多,自然也会有很多话题。
即便,这话题是刻意制造出来的,但是,假象不会阻挡人们想要关注的目光。
她作罢似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木桌上的方形小报,恨恨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了,走自己的路,随他们去吧!”
她跨出门去,却又马上退了回来,丢下一句话:“帮我跟肖零说一声,接下来我要搬到图书馆去住了!”
她留给唐原一个背影,唐原跳脚似的声音响起来:“那你不跟我说么?”
叶青黎:“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难道没听到?”
唐原:“……呃,好吧。你好像是跟我说了。”
叶青黎无语,迈开腿快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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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午后,昏黄的阳光,满满的旧时光的味道。
齐隐躺在藤椅上,和衣在树下听着悠悠的鸟鸣,纷纷扬扬的落英悄然飘落,缀满了他玄色的衣衫。
他纤长的手指捻起落到脸上的一瓣花,睁着眼睛,冰蓝色的宛若海洋的眸子沉静地看着手里他的一枚浅红色的花瓣,又悄然松手,于是失去了支撑的花瓣随着轻柔的风儿飘去。
他侧身坐了起来,手撑在藤椅上,看着花树前水光潋滟的池塘,不远处的亭子里常常有一个人在画画。
每天画,每天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未曾停歇。
现在,那青玉桌上空落落的,半点没有人的影子。
他眉头微皱,这丫头今天怎么回去地这般早,往昔,她都是要到落日时分才缓缓收拾东西回家的。
他唇角勾起,站起来,脚步轻盈地走向室内。
木质的楼阁里,静谧地仿佛没有一丝生气,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妹妹梨落不喜欢吵闹的地方,于是,他在她居住的地方屏退了所有的人。
室内,氤氲的香气沉沉浮浮,飘飘渺渺,他定睛一看,果真是焚起来的安神香。
齐隐进门的一刻感到有趣,这丫头,不是说对香料不感兴趣的么?
所以,她这里,从来都不熏香的。
他掀起珠玉的帘子,果真看到了她。
橘黄色的光影中,她微微低着头,明媚的阳光衬得她的表情更是寡淡,她的眉目融化在光中,好像一个瓷娃娃,只是眉宇间缺少一些活力。
她在屋内画画。
他走过去,坐在她边上,说道:“不是不点香的么?怎么今儿有兴致了?”
她沾着案板上的颜料,手里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你看起来太累了。”
齐隐摸了摸自己的脸,恍惚地坐了下来:“我居然还会觉得累么?”
离落提了提珊瑚色的裙角,免得裙子沾染上颜料,这颜料,很难洗干净,她说道:“身体不累,心会累的,所以,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齐隐看了看浸在暖光中的妹妹,长长的睫毛上敛着一缕温柔的光,他眯眼,将帘子拉上,点上灯,然后坐在离落边上,惆怅道:“确实是有些烦心。”
他转头看着她专注的好似停滞了一个世纪的眉眼,目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