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雍杰觉得有点意思,所以他也跟着胡威扬等人前来看看,
依照江湖礼节,应当由青年首先禀明来意。
青年手握一把铁片,拱手道:“晚辈严世山,听闻胡家三少爷素有剑神之称,是故专程前来讨教。”
之所以称呼那青年手握一把铁片,是因为那实在无法称呼为剑。
当年闻名天下的飞剑客,虽然也是一把铁片出道江湖,但好歹还钉了两片木头作为剑柄。
而眼前这个严世山手中的铁片,连木头制作的剑柄也没有,只是用布条缠绕了尾部,权当剑柄。
张雍杰和胡威扬等人,都自我认为知道了严世山的来意。原来是才出江湖的青年,欲要通过挑战名人的方式,来快速成名天下。
张雍杰这几年身在军营,虽然也派尤金达等人打探江湖上的事情,但毕竟重点在青龙会和白龙会之间。
他此刻还不知道江西胡家,出了一个剑神,号称三少爷的剑神。
但看那青年坚毅的眼神,有力的手臂,冷峻的脸庞等等展现出来的气场可以看出来,他这一手快剑,可比当年在洛阳杜千林的青阳快剑要快的多。
胡威扬沉默半响,方才道:“你跟我来。”
而胡家其余人等纷纷退去,并不跟随胡威扬的脚步。张雍杰见此情况,当即拱手道:“胡前辈,晚辈欲要一同前往,不知可否方便?”
胡威扬并未拒绝张雍杰的要求,当即带领两人从左边树林旁的小道,一直走到密林深处。
密林深处有一条小溪,直通长江,而小溪的上方,有一座坟墓。
墓碑上刻着三个大字,胡小风。
那严世山看见这种场景,坚毅的眼神竟然开始发慌,他连连摇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胡威扬这时候才道:“犬子已经于六个月前去世,无法同严大侠比剑较量。”
严世山显然不太相信这样的局面,口中喃喃道:“剑神怎么会死呢?是谁?是谁杀了他?”
胡威扬淡淡道:“有时候就是这样,谁都认为这个人不会死,可是忽然之间,他却死了。然后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死的。”
胡威扬叹息一声,又道:“这就是江湖,身在江湖,所有人都可能一夜之间,就死了。”
胡威扬的这话,看起来充满了深意,隐含着无尽的无奈。
张雍杰听来,也是一阵沉默。
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严世山就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当即崩溃了,就像是一潭烂泥一样,开始咳嗽起来。
严世山悲愤道:“二十岁那年,我出道江湖,凭借一手快剑纵横长江两岸,胜尽无数剑道高手。”
严世山继续道:“唯独在三少爷手上小输半招,七年来,我做梦都会回想起当时比剑的场景。”
严世山瘫痪在胡小风的坟前,悲伤道:“所以这七年来,我隐退深山,过的生不如死。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要再比一次,三少爷,你怎么能先走一步?你可太不讲义气了。”
张雍杰和胡威扬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严世山和胡小风之间,还有一段这样的纠葛。
严世山七年坚守,显然在这一刻坍塌了,好像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味道。
依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严世山可以说必然是废了,成为废人一个。
张雍杰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他决定拯救一下严世山。
张雍杰道:“我理解你失去对手的痛苦,不过这天下还有几人,武功也还过得去,可以与严兄比试比试。”
严世山愤然怒道:“除了胡家三少爷,这江湖上还有谁配与我比剑?”
胡威扬听见张雍杰这般说辞,当然知道他有意与严世山对战一番。
胡威扬道:“譬如这千岛张少侠,不知他是否配与你比试一番?”
严世山当然也听说过千岛张雍杰的名号,当即道:“张少侠固然武功超群,但他也不配与我比试。”
这张雍杰此刻已然是名满天下,面对严世山这个才出来,毫无名气的小子,有意与他比武,实在是给他了天大的面子。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同名人比武的,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便是战败,也能蹭蹭名人的名气,来提高自己的江湖地位。
但没有想到严世山却对张雍杰如此不屑一顾,不知道是何道理?
张雍杰虽然并未发作,但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胡威扬道:“愿闻高见。”
严世山道:“张少侠武功虽然为天下之翘楚,但他所学与我所学,是两个范畴。”
严世山继续道:“张少侠以千岛电劲为根基,内力登峰造极,是故与人对敌之时,全靠雄厚内力应对。”
严世山继续道:“而我与三少爷之所学,却是专研于剑道,出剑讲究快狠准。”
严世山总结道:“是故,张少侠之武学,毫无技术含量,不过是愚蠢莽撞之行为。”
胡威扬和张雍杰均是一阵默然,胡威扬当然知道快剑与厚内之间的区别。
张雍杰也知道,自己与人对决之时,全靠雄厚的内力取胜,出手之间并无招式,说是无技术含量,也算是贴切。
严世山道:“所以,如果我与张少侠比试,一招之间,必分胜负。”
胡威扬疑问道:“一招之间?”
严世山点头道:“张少侠绝无可能挡住我的第一剑,如果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