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奥德修斯……”
单手拎起锤子的小辫子男人低声喃喃道,出乎意料的,即使被一个“无名之辈”以逼出角斗场范围的方式打败,他脸上不曾流露出半点屈辱不爽的神情来。
“那么,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赫菲斯托斯将右手横执胸前,挽了一个繁复的礼花来,“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他这样说着,又踏着他那小羊皮硬底皮靴颇有节奏感地走出了餐厅。一旁苏满懒洋洋地坐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显然是那场过于精彩绝伦的打斗使他透支了大部分精力。
“那么,苏满的场合也就结束……哦,还有一名同胞没有出场。唔……那你快上吧。”
在白袍疯人随意的挥手中,秋与焦关城对视一眼,互相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了,你刚才赢了加了几分?”秋拍拍衣服,仰头看向缓步从擂台上走下的秦九渊。而后者淡漠回望她一眼,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足以熟到这样问分数吧。”
“唔……也是。”她与额上浮着一层薄汗的男人擦身而过,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炙热汗珠顺着他耳侧滑下的温度。“那等下次我们再‘熟一点’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好啦,没事的,来日方长。”
“……”
“414分。”
秋笑了笑,朝身后挥了挥手也没再回头。
叫做焦关城的壮实大汉抱着双臂在那站了好一会,连同苏满的不耐烦一起,他沉着脸看向秋的位置。“在开始之前容我再说一句废话,别复合准没错。好了,闲谈时间结束。”
“虽然我很欣赏你,也很期待下一轮洗牌我们能够成为同组的队友。但是抱歉,利益相关的事情,我还是不能轻易放弃。”
“我也一样。”她简单点点头,在苏满示意着开始之后,道:“你知道为什么那只塞壬才是加里最珍贵的财宝?”
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能够避免战斗当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而秋是刚刚上船没多久的,自然与第一批上船的焦关城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相关的问题可以问。他们之间唯一有交集的那次,不过是焦关城带着行刑官来海底堵人的时候。而在当时,那名叫做奥赛的清瘦男子为了活命几乎骗了他们所有人。
知道真相还是秋最后一次逼问奥赛的时候,从他瞳孔映出的惊慌与恐惧中看见了那只塞壬一瞬间的失态。
加里这个名字对传说中冷酷无情的海妖造成了极大的反应,所以当时才宁愿赌着将冲击火炮交给赫菲斯托斯空出随行空间,将那只叫阿珂尔的塞壬给救了回来偷渡上船。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焦关城沉默了许久。随后,在穿白袍的苏满不耐烦地念出“视为自动放弃”之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因为爱。”
秋:“?”
“唔,让我看看……”苏满摸了摸下巴打量焦关城一番,随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重重点了两下头。“虽然很简略,但是这位先生的回答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开启擂台赛!”
秋:“……”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不是吗?”焦关城朝她耸耸肩,随后极快地一跃而上高台,灵活的动作与他那看上去健壮的身躯形成极大反差。“我会认真打的,尊重你,也尊重我自己。”
真到了这一步,秋也不至于扭捏着不肯上台。她缓步老老实实地从阶梯上走上去,在心中权衡了一番焦关城之前在打斗中的场面,最终决定速战速决。对付这一类的对手不能跟他打消耗,她从袖袋中滑出子母刀,微微前伏身子双眼紧盯着对面的人。
“开始!”
在字尾尾音落下的一瞬间,秋将危险感应激化状态开到最大,提着短刀就如同跗骨暗影般俯冲而去。
好快的速度!
才刚来得及掏出一对拳扣指虎带上,那锋芒已然在一息之间到达了眼前。焦关城挥臂裆下这一击,感受到钢铁拳扣在利刃的碰撞下发出危险的金属铮响。一击过后,根本来不及多做反应,接踵而至的一记记连环进攻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像是新人!不知道为什么从没有在绝境听说过这一号人。
焦关城频频后退着,刚毅面容上一双虎目眯了眯,接着提了一口气,竟是硬生生鼓胀起结实肌肉接下了幻影般的利刃!
他牢牢握死短刀,坚硬的皮肉竟然只是有些微微泛红。“你很有天赋,可惜了。我主攻的体术是专门克攻速型的选手的,可惜你今天对上的是我。”
焦关城话音未落,另一道锋芒直擦着他脆弱双目狠辣而来,看上去一点都不打算留手。可是他右手心里明明还紧握着那把短刀。
无奈之下,他为求自保闭上眼睛将头后仰,下一秒胸腔被狠狠踹了一脚,失去平衡地踉跄着踩踏到擂场的边缘线上。
“身体出线视为自动放弃比赛出局!”苏满板起脸有模有样地学着裁判吹哨,接着又大笑着拍手结束了这场闹剧。就在他刚刚说完结束词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穿白袍的疯人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一秒。随后被抽空了所有血肉一般垂下肩膀,就像什么被操纵的提线木偶走回了角落里的那张餐桌,麻木地继续吃起了那盘“烧得像盘屎”的鱼肉。
收回子刀,秋将之重新小匕首卡回主刀的刀柄,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谁也不知道,在与焦关城打斗的那短短一分钟里,她几乎透支了自己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