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槌球场的花园门口,三个花匠正忙着给白玫瑰染上红色。
秋玹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三个可怜的npc吓了一大跳,然后连忙慌张地你推我我推你,用身子挡住染到一半的白玫瑰。
“求你了,别告诉王后。”“她不能接受任何白色的东西。”“如果被她知道我们种错了玫瑰,她就会砍下我们所有人的头!”
花匠们一人接着一句,颤颤巍巍地说道。
秋玹盯着那些花看了一会。但她还不至于闲到去打npc的小报告,所以喉咙里应了他们一声,就抱着小怪物走进花园。
“公爵夫人到!”又是那个像青蛙一样的声音大声喊道。
“你迟到了。还有,你怀里抱的是什么鬼东西,不是什么畜/生都能进我的花园的。”高大魁梧的“红皇后”穿着那件快要被撑破的宫廷礼裙,冷冷地对着她说。
怀中的猪崽咧着小牙齿朝他发出毫无威慑力的低吼。
象征性地摸了摸小怪物,又看了眼虎背熊腰穿着泡泡袖活像个行走的水桶的郑云远,秋玹没忍住,一时笑出了声来。
“红皇后”郑云远脸色扭曲了一瞬,随即转头朝身后的扑克士兵气急败坏地喊道:“给我砍下她的头!”
公爵夫人的显示板:公爵夫人感到被羞辱了,她愤怒地打了王后一个耳光,然后被扭送进了死刑监狱。
抱歉,这也不能怪我。秋玹默默毫无歉意地在心里想。
她轻轻把小怪物托在肩上,而后直起上身伸出右臂,一个巴掌就要扇到郑云远脸上。然而手臂挥到一半就被郑云远一把拦截抓住了手腕。
啧,看来这人也有两把刷子。秋玹皱着眉挣了挣手腕,发现郑云远的力道大的吓人。
见用蛮力挣脱不开,但随即她还是摆出一副奋力挣扎的样子,然后在眼前的男人露出不屑的表情时,左手以迅雷掩耳之速拍上了郑云远的左脸。
男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色沉得吓人。
就在秋玹以为郑云远要违反规则对她动手了的时候,郑云远闭了闭眼似在平复心情。随后扯着她往身后的扑克士兵扔去:“给我砍掉她的头!和门口那三个蠢货一起!”
秋玹平躺在半空中,被密密麻麻的扑克士兵举着,她那繁复的层层叠叠的大裙摆一直拖到了地上。她伸出左手悄悄理了理裙摆的夹层,然后认命般地平躺在扑克士兵中。
几分钟后,她坐在阴暗潮湿的死刑监狱里和三个花匠大眼瞪小眼。
互相推攘了一会,其中一个npc小心翼翼地开口:“尊……尊敬的夫人,您也即将被砍头了吗?”
旁边一个npc推了他一下:“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尊……尊敬的公爵夫人!您要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点。”
“你这话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吗?”“闭嘴!如果不是你搞错了花种,我们也不至于在这里!”“两个蠢货!”
三人吵了起来,然后扭作一团开始互殴。
秋玹叹了口气,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而被放下来的小怪物似乎闻到了什么,开始晃着脑袋吭哧吭哧地啃她的裙摆。
“嘿!这个不能吃!”秋玹连忙将它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夹在裙撑里的玫瑰花枝,确认无损后松了一口气。
“行刑时间到!带犯人上场!”
正打作一团的三人僵了一下,随即害怕得浑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大量的扑克士兵拿着长矛涌进牢房,毫不客气地拷住了花匠三人组的手就把他们往外推。秋玹刚把小怪物藏好,紧跟着被拷住手推出牢房,走上那条向上的蜿蜒的阶梯。
视线一下子亮了起来。
秋玹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皮被推着往前走,只能听见来自四周的呐喊和人声鼎沸。好不容易等视线适应了光线,她躲避着光线半眯着眼睛望去。
此时她正走在断头台的阶梯上。在邢台的四周,穿着贵族或平民服饰的npc们挤作一团尖叫起哄,共同点是他们脸上挂着的兴奋扭曲的微笑。
在正对着断头台视线最好的位置,由郑云远扮作的魁梧的红皇后坐在那里喝茶,李思瑶的爱丽丝就坐在他旁边。而再旁边一点的,是“茶会疯子三人组”。
陆行舟顶着一顶夸张到滑稽的礼帽,显然是“疯帽匠”的打扮。杨洛洛挂着“三月兔”的兔耳正歪着头和陆行舟说些什么。秦九渊单手撑着头半闭着眼睛,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
啊哈,秋玹饶有兴致地盯着男人头上和他身形严重不符的老鼠耳朵,他的角色是“睡鼠”。
似乎是感受到他人的视线,秦九渊顿了一下——头上的耳朵随着动了动,他睁开眼睛向断头台的位置望去。
秋玹一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被砍头的样子站在台上冲他挑了挑眉,无声地张口做了一个“渊哥牛逼”的口型。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秦九渊简直要被她气笑。
“犯人们已全部带到!你们可认罪?”郑云远旁边,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兔子npc大声朝他们喊道。
三个花匠浑身颤抖着几乎要站不住,嘴唇哆哆嗦嗦地也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公爵夫人的提示板上,一行新字浮了上来:
高傲的公爵夫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罪?于是夫人叫来了她的猫,让柴郡猫替自己接受处刑。
虽然原著里,柴郡猫凭着诡谲的身法消失在了利刃下。但现在是真人扮演,还是在山庄的惩罚模式里,秋玹不可能真的让顾清悦拿命去赌——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