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张灯结彩,一个月之后又迎来了喜事,只一次是二公子早早定下的婚事,终于迎来了婚期。
元穆清担心婆婆忙不过来,昨晚就住回了陆府帮忙,她经历过一次就知道这其中的礼仪,准备起来也有条有理,还根据自己之前的经验,不断调整着坐席和侍女的安排。
陆老夫人看着大儿媳接管了一切,乐得清闲,开心得被搀扶着回房休息了。
忙到很晚元穆清才回房休息,陆卿风舍不得她,也陪着她住回了陆府。
陆卿风摸摸自己小妻子的脸蛋,才嫁给她没几天,竟然清瘦了,难道是他软饭吃多了,他一定得早早把那些坏人处理了,免得清儿整日操劳。
陆卿平和苏水妍新婚这一天,陆家老夫人拿足了婆婆的架子,其他各府夫人来恭贺,老夫人再也不用前后招呼了,因为她能干的大儿媳妥帖的应酬着。
其实也不是老夫人端架子,是她实在无事可干,只能像吉祥物一样喝着新媳妇敬的茶,心里乐开了花。终于和老头子熬到了这一天。
而元穆清这一边,她自己也不知道,婆婆介绍了一遍,自己竟将那么多夫人逐一分清,有的上次没见过,白嬷嬷也在旁机智的策应着,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那些上次游园会看好戏的夫人,听方曼珠把元穆清说的一无是处,但是今日宴席,丞相夫人不仅在门口迎接宾客,亲切待人,还准确的叫出了各府夫人,礼节什么的都挑不出错。
上次看戏没插嘴的夫人,只道自己还好没有得罪人,方家小姐说什么元家配不上陆家,看来都是黄口小儿,满嘴胡言,自己还是对丞相夫人多加奉承才是正道。
元穆清在门口迎接着各府夫人,果不其然,方大人被停职查办,方夫人也无颜出来应酬,只是托人送来贺礼,元穆清懒得打开看,觉得时辰差不多,就安排接亲了。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陆府门前,陆卿风拉着元穆清的手,看着陆卿平和苏水妍一对璧人牵着红色的缎带进门,两个人相视一笑,好像都想起了自己成亲的那一天。
宴席酒过三巡,元穆清就偷了个空出来休息,恰巧看见花园里陆卿风在和人交谈,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说话,就站在了原地,默默等着。
忽然看见陆卿风抬手唤她,他面前的人也循着陆卿风的视线看过来,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有着浮华贵气的男人,不像陆卿风内敛低调的感觉,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浑身都写着张扬和无视规则。
元穆清缓缓走过去,陆卿风一手拉住她,往身旁带了带,另一只手介绍着眼前的人。
“夫人,这就是南大人。”陆卿风一本正经的介绍着,元穆清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南大人,仔细看,他穿的是金丝暗纹紫色的盘蟒长衫,处处透着贵气,可一想到新婚时他送的那份贺礼,元穆清心中不爽,不想搭理此人。
“夫人果真是气质不凡呢,上次的贺礼不知夫人喜欢吗?”南易天上下打量着元穆清,没想到京里传的元将军的女儿竟有这么好的气质,难怪陆卿风看得这么严。
元穆清本想闭口不提的,没想到这个南易天真的是厚颜无耻,她心里更气了。
“南大人,我夫妇新婚,南大人送来四个美若天仙的侍妾来,小女心里十分难受,我自小没受过什么好的礼仪教育,行为粗俗,一气之下把几个侍妾卖到青楼去了。还请南大人不要因为几个贱婢迁怒我和相公。”
元穆清恭恭敬敬,“战战兢兢”地道歉。
京城里一直在说她父亲是武夫,她虽心中不平,但是也懒得辩解,不想越描越黑,今日碰见了南易天,她却理直气壮的撒起谎来,说自己未曾学礼,“粗俗”的理直气壮。
其实是叶子跟匡庐打听,元穆清才知道几个侍女被卖到了青楼,她当下还觉的四个女子可怜,可转念一想,留他们在府后患无穷,还不如早早让他们自谋生路,也许他们还能获得更自在。
陆卿风看着小妻子,只能想到兔子急了还咬人,又觉得她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自己,况且在南易天面前也没有吃亏,他倒背起手来,乐得看戏。
“夫人仁慈,定是他们没有服侍好相爷,要是在我府上,定不留活口。”南易天把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身体前倾,做出封喉的样子,阴狠毒辣,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元穆清是什么人,她父亲是当朝将军,刀尖舔血的故事她见了不少,若是别的闺中小姐听到这些狠毒的言语,定然吓得不轻。
“南大人,我一小女子,做不来您的杀伐狠绝,您说这话可真是吓到我了。”元穆清说话间拉了拉陆卿风背起来的手,他也当即将自己“吓到”的小妻子揽入怀中,像模像样的拍拍她的后背。
南易天开怀笑出了声,看着眼前躲在丈夫怀中,眼神却很镇静没有半分惧色的女人,丞相夫人看来真是深不可测啊。
南易天以太后为后台,在朝中本可以呼风唤雨,皇帝虽亲政,但是羽翼未丰。
太后默许陆卿风为相后,这个丞相便仗着父亲的旧势招揽了一帮抵抗太后参政的迂腐老臣,弄得南易天也在朝中寸步难行,如今陆卿风又与元家联姻,南易天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心中的计谋渐渐成形。
这边陆卿平好不容易逃掉了酒宴上一杯杯递过来的酒,终于回到了新房。
红色的幔帐将新房装点得眼里非常,处处张贴的喜字,让陆卿平分不清是梦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