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杨聪成亲,京城着实热闹了好一段时间,不过这年头老百姓的日子还是相当平淡的,这热乎劲一过,京城便慢慢恢复了平静。
杨聪得偿所愿,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这小日子过得倒是挺美的,趁着成亲的假期没过,他还将自己家里的事情好好安排了一下。
他爷爷杨荣是不能在京城久呆,因为家里还有一大摊子生意呢,张家老太爷张慎也是,惠安张家那也是一大摊子事,如果长期没人掌舵,非乱套不可,所以他第一件事就是派自己的几个护卫把爷爷杨荣和老太爷张慎送回家。
他父母也不能老呆在京城,毕竟盐引生意主要在山西,他们不过去,六万多的盐引,交给谁都不放心。
所以,他第二件事就是派人把自己的父母送去山西。
紧接着他又让李十二联系京城附近的木匠,定制了三千辆马车,又让李十二带着彭福在京城附近跑了个遍,熟悉了一些乡绅,为买粮做准备,又让侯之坦去了趟保定府,找刘守良帮忙,把那边的乡绅也联络了一下,这假期差不多就快完了。
这最后几天,他哪儿都没去,基本上就是陪着张贞在内宅书房吟诗作画,培养感情,而陆灵儿也喜欢跟他们黏在一起,说是学字学画什么的,写出来的字还算娟秀,画出来的画却像鬼画符一样,经常把杨聪和张贞逗的捧腹大笑。
三人正享受这甜蜜的夫妻生活呢,这天下午,彭福突然拽着张单子在门外朗声道:“老爷,房山富户徐大求见。”
杨聪闻言,眉头不由一皱,这富户其实就是土豪的文雅叫法,他是最不喜欢跟这些为富不仁的乡绅土豪交往了,不过因为收购粮食的事情,他却不得不和这些打交道,真是让人烦心啊。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又示意趴他肩上装模作样学画画的陆灵儿去张贞身边坐着,这才淡淡的道:“什么事,进来说吧。”
彭福闻言,低着头走进来,举着手里的单子,小心的道:“这是徐大的礼单。”
杨聪闻言,接过礼单,匆匆扫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
这家伙,看样子是下血本了,礼单上面的东西差不多值上千两银子呢!
有句老话说的的确不错,人怕出名猪怕壮,他这成亲的场面搞的也太大了,整个京城几乎都知道他这个状元郎既是皇上的“妹夫”,又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岳的女婿,能量大的很,所以,经常有些不认识的人托各种关系来找他帮忙。
他对这些事一般是能推就推,实在有绕不过的关系,他才会出手帮一下。
这个徐大,竟然找到彭福这里来了,就证明这货在京城没什么官场上的亲友,这种人,他原本是不用去搭理的,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淡淡的问道:“虎子,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
彭福闻言,羞愧的道:“是的,老爷,他硬要给小的塞一百两银子,小的原本是不愿意收的,但是,他来塞了几次,样子好像也挺可怜的,而且,他就想让小的通融一下,见老爷一面,小的就收下了。”
这种事,在官宦人家很正常,一般想找不认识的官员帮忙都会走人家府邸亲信的路子,要不然连门都进不去,就更不用说找人帮忙了。
杨聪摇了摇头,叹息道:“虎子,不是我要教训于你,这种钱,你要少收,我并不是什首辅,很多事我也没办法解决。这次就算了,你让人安排一下,然后把人领到前院大堂来吧。”
他也知道,这一百两的诱惑对彭福来说着实有点大,而且彭福只是答应人家引见一下而已,自己去见人家一面,彭福这事就算是给人家办到了,自己虽然不会无缘无故赏彭福一百两银子,但是,见人家一面,就能让彭福白得一百两银子,这种小事,他还是不会让彭福难堪的。
至于,会不会给人家帮忙,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人家能送一千多两的大礼,就证明这事情绝对不简单,他能帮就帮,帮不了,那也只有请人另想办法了,毕竟他也只是答应见人家一面,并没有答应一定帮忙。
彭福也知道杨聪是不想让他难堪,他不由激动的拱手道:“多谢老爷,小的知道了,下次小的一定注意。”
说罢,他便飞快的退出去命人准备去了。
杨聪起身跟张贞和陆灵儿道了声抱歉,随即便往前院大堂走去。
杨府面积可不小,规矩也定下来了,一般家丁也护院是不能进内宅的,只有像彭福这样的亲信才能进来,至于客人,杨聪一般都是在前院大堂接见,只有像陆炳、张岳这样的亲友他才会接进内宅。
他在前院大堂坐了不久,彭福便领着两个中年壮汉进来了,他眯着眼睛一打量,这两人都是国字脸,大浓眉,嘴巴也比较厚实,眼睛也比较有神,身体那是着实壮实,没有什么大肚腩,一看就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老爷,更不像是奸佞小人。
这相人之术他也是最近才开始钻研的,官场上的老油子基本都精通此道,一般看看人长相,再云里雾里跟人聊几句便能把人脾性摸个八九不离十。
徐阶当初可能就是这样试探出了自己的脾性,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和自己交往,在朝为官,识人的确很重要,所以,他也专门钻研了一番。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比较忠厚老实的那种,难怪彭福愿意给他们帮忙,只要这两人真如同外表般忠厚老实,杨聪倒也不介意帮帮他们。
这两人一进门便恭敬的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