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舒自个能想起穆明洛来,穆礼自然是乐意见到的,当下也不用同刘氏商议便应予了。
倒是穆明洛听闻要同穆明舒一起住持中馈,还有些忐忑:“我,我之前是学过点,但,但是没实践过,也不知道做不做的好。”
穆明舒轻笑:“这不就给机会你实践么?早日实践一下也不用等嫁到夫家后两眼一抹黑。”
说得穆明洛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对这个姐姐如何。
自此穆家便由她们两姐妹当起家来了,起初几天刘氏还不太放心,时不时的叫曾妈妈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哪里不懂的,或是底下管事婆子不听差遣的,等过了那几日,她就敞开心的当起甩手掌柜,只管好生养起胎来了。
说是两个人一同管家,其实都是把事扔到穆明洛身上了,不过有些不明了的东西,或者管不住的人,穆明舒才会出面指点一番,又或是镇压一番,很是叫穆明洛受益匪浅。
虽然把事儿都交给了穆明洛,可穆明舒也每日忙得厉害,最先从刘氏的屋子里头收拾,但凡可能对刘氏或者刘氏胎儿不利的,便都要换了,特别是那些个有味道的花草,香料等。偌大个穆府,光后院的小院子都有十几个,一通忙下来便都去了好些日子。
刘氏已经开始有了害喜反应,虽没有吐得厉害,却也每日里头无甚胃口,连粥水都吃不下。穆家三姐妹商量了一番,便每日去刘氏那里陪她用膳。刘氏虽然没胃口,不过见三个姑娘这般贴心贴意也能跟着多吃一点,此番便形成了每日用膳必去刘氏院里头的习惯,就是温子然沐休回来也是如此。
这日几人正用着早膳呢,隐隐便听到小丫鬟恭喜脆生生的说:“文姑娘来了,快些进来吧,老爷夫人正同几位姑娘用膳呢。”
自打刘氏怀孕以后,穆明舒便借口刘氏要休息,叫文月蓉有时间便多睡会不用来请安了,那文月蓉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当下便真个不来请安了,每日里头只在自个的小院子里头做做针线,偶尔也会到花园子里头逛逛。
可这一免安便是半个月,仿佛穆府里头的人都快要不记得还有她这么个人了,又听闻刘氏如今身子大好,几个姑娘每日里头都陪着用膳,这才动了心思,特特今儿起个大早来请安。
早之前文月蓉便打听好每日用膳的时辰,赶在用膳前来请安,还能留着一块用了膳,然后再坐一会。按理说还没到用膳的时辰,不知道怎的今日却这般早,叫她将将赶上正用膳的时候。
听闻小丫鬟如是说,便红着脸讷讷的说:“正用膳呢,那月蓉一会子再来,便不进去打扰了。”
声音不大,可屋里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刘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半个月有余,还真个快不记得文月蓉了,当下便道:“是月蓉吗?进来吧。”
文月蓉在屋外便听见刘氏说话,当下心中一喜,提了裙子便拾阶而上。
帘子一掀,便见一个粉衫绿裙的姑娘,生得白白净净的,随意的梳了个单螺髻,斜斜插了支金玉顶梅花簪,这般打扮在穆府算是十分素净,瞧着不似这般年纪的姑娘,可鬓边簪了一朵新采的芍药,又叫整个人鲜活明亮起来
穆明舒忍不住多瞧了文月蓉两眼,只觉她在穆府这些日子倒是养得越发漂亮起来。
“还没用早膳吧?”刘氏轻声问道,还不等文月蓉回答,便又唤丫鬟添碗筷。
文月蓉红着脸,声若蚊呐的同众人行了礼,又谢得刘氏一回,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空出的位置上。
除了特殊的日子里,穆家人用膳也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一顿早膳下来只听得碗勺叮当的响声。
待用完膳,穆礼漱了回口,又喝了盏茶,这才换了衣裳去大营,从头自尾也没有对这个一表千里的表亲说过什么话。待穆礼一走,穆明洛也跟着起了身,如今穆府这些人的吃穿用度都压在她身上,每日里头忙得不可开交;穆明潇也在刘氏跟前撒了会娇这才去听那女先生同她上课。
留下来的便只有穆明舒同文月蓉了。
穆明舒一盏茶喝尽,一个字都没说,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深深叫文月蓉感到惧怕。
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想先走的意思,本想同刘氏说些话儿解解闷,可一瞧见穆明舒,到嘴的话偏偏又咽了下去,如坐针毡的又坐了一炷香,穆明舒这才云淡风轻的说:“舅母,明舒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去吧。”刘氏摆摆手。
穆明舒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复又转过头来瞧了文月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文姑娘若是没事陪舅母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
文月蓉只觉得穆明舒的那个笑十分渗人,却还僵着脸扯出一抹笑意来:“明舒姐姐说得是。”
一直到穆明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文月蓉这才大大的松口气。
刘氏正巧瞧见,便笑:“你好似很怕明舒似得?”
文月蓉面色尴尬的说:“明舒姐姐身上自带一股杀气,所以月蓉有些惧怕。”
这话逗得刘氏哈哈大笑,却也不的不承认文月蓉说得没错,穆明舒越发像她母亲安国将军穆梓寒了,从前还不觉得,自打退了亲事之后,便越发像了,就连周身的气质也如出一辙。
笑归笑了,刘氏却也没接话,只道:“我听闻你每日在院里做女红,想来应当做得十分好吧。”
“不过是懂得拿针罢了,哪里能称得上好。”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