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溯猛地一扭身,生生将胸腹要害让了开来,拳头却是不改去势,重重地击在那士卒的面门,当即将那士卒直接打出了三四丈远,在地上砸了好大一个坑,口中鲜血直喷,眼见便不得活了。
得势之后,明溯却不收手,直接横臂出肘,侧击在旁边的士卒的肩上,那士卒猝然受到猛击,顿时连连后退了七八步,引起了一阵慌乱。
明溯击退二人之后也不恋战,转身直接冲向了城楼上面,猛然大喝一声,便跃了下去。
任是据城之中的士卒再心蕴死志,却也不能在如此猛人面前始终维持着士气,见明溯自己从城楼上跳了下去,众人心中皆是长长是吁了一口气,畏惧后怕之色溢满眉眼之间。
“贼人呢?”宗宝在亲卫的护卫之下气喘吁吁地赶到城楼上面,见只剩下城中的守卒,其余便是连一具尸体都没有,便疑惑地问道。
“已经跳楼自杀了。”西门一众士卒苦着张面应了一声。方才那贼人如此拼命,本来大家都以为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了,却不知道那贼人突然发了甚么羊癫疯,竟然自己跳楼去了。
说不上是喜还是悲,宗宝抚了一下胸口,便行至箭垛处往下望了过去。这一看,顿时他一张胖乎乎的白脸涨成了黑色,回身便是厉声顿喝道:“放箭!”
明溯现在根本顾不上后面的动静,勉强冲过护城河面之后,他便迅速地沿着直道往远方奔去。这据城周围是不能再留了,一举得罪了宗宝以及黑虎庄这一白一黑两个最大的势力,自己还得带着女娃儿这个拖油瓶,若是再被缠住,想要侥幸地全身而退就更加困难了。
就在他心中浮想翩翩之时,后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机簧声响。
该死!我怎么忘了这城池中间还有护城弩了,明溯懊丧地咒骂了一声,脚下速度更见迅捷。这个时代,弩是完全凭借着绞轮、兽筋牵动,往往那越庞大的弩床射出来的箭枝就越粗,射程、威力也越远,守城的一方为了应对敌人的冲车,往往都会在城楼上面布上几张巨大的床弩,这种大弩因为不需要时常移动,所以都做得极为庞大。
很不幸的是,据城的城墙上面就有几张庞大的弩床。感受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明溯猛然将身子伏了下来,蜷缩着往前蹿出了一个巨大的之字型。
望着那粗若手臂的箭杆在身边纷飞,明溯不由得一阵暗暗心惊,这据城守将也真够狠的,为了自己一人,竟然将守城的力量全部用了上来。
然而,愤怒之后在宗宝身上所激发的力量之巨大,远远不是明溯所能估算的这样,一轮强弩****之后,三条快速翻滚的巨大土龙依次从西山之中冲了出来,那副将一马当先,领着千余骑卒杀声震天地一路呼啸而过,沿途的马蹄声惊得飞鸟无数。
明溯奔跑之间,抬头望了一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慢慢地沉入了地平线下,再熬过小半个时辰,估摸那天色就该灰暗下来了,到时候便是自己的天下了。可是,那些骑兵会给自己这个时间么?
蹄声在身后犹如狂风暴雨般密集地响起,抛射的箭矢漫天飞舞,就好像是那春雨绵绵一般,始终笼罩在明溯的周围。
明溯哀叹一声,终于决定放弃了最后的希望,脚步一顿,便生生地在原地止了下来,继尔转身揽过几支箭矢,拔掉后面的羽毛,团团地拽在手中,面无神色地静待着那三条巨大土龙渐渐地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