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挥手,把那小蛇推入余衍珂的体内,说道:“你要想真正成长起来,余家这个安乐窝肯定不行,天道向来偏爱黎民百姓,你得去俗世走动一番,才有可能与大道相融。”
“融于道便是化彼为己的关键手吗?”
余衍珂抓住了关键。
书生笑道:“孺子可教。”
随后,书生说道:“余家人在你身上下了一盘大棋,不早日离开余家,会有变故横生。”
余衍珂不明白,一头雾水。
“我不会害你。”书生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我也在赌。”
余衍珂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这天下,有人在以众生为棋,人人与之对弈,人人在赌。”
书生站起身来,走到花神庙那大门口,盯着远方天际,目光悠远。
余衍珂也站起身来,有些手足无措。
“记住了,这世上,除了父母,没人真的无条件的对你好。”书生转过头来,走近余衍珂,温润的手掌轻抚他的头:“包括我,虽然我的确很想你过得好好的,但我还是在利用你,拿你做赌注。”
余衍珂不知道书生为什么说这些话,只是点头应喏。
“你愿跟我游历天下否?”
书生忽然开口道。
余衍珂顿了顿,细细思考,书生也不催他。
“先生能否告诉我,一直以来对我的态度为何与众不同?”
余衍珂问出了心底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书生摇头轻笑,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你现在还未到那种境界,所以,与你说起,只是有害无益,你需要知道的是,我们之间,注定要有一场缘份。”
此乃知天命。
书生心底轻声说道。
余衍珂按下心头的疑问,恭敬行礼,然后缓缓退去。
“考虑好了可以告诉我,即刻启程。”
身后,书生的话音传来,余衍珂没有回应,加快了脚步。
有些弄明白了自己是个怎么一回事儿,余衍珂也就放平了心态。
对于武道一途,越发精诚。
他也终于决定去更能锻炼自己的地方看看。
那个地方名叫西平狱
顾名思义,西平狱就是西平郡用来关押囚犯的地方。
寻常人可不需要专门建设一间大狱来关,这儿关着的,都是犯了事儿的武夫。
江湖人其实没有什么律法概念,这些被关押起来的武夫都是犯下了人命的家伙。
当然,只是被抓住的那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官家势力其实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这也就是云琅帝国境内,官家势力对这些江湖武夫管辖压制得极为严厉。
而这天下间,除了勾陈,因为其本身就是武夫的天下,加之有强人坐镇,所以江湖人都愿意和和气气,氛围极佳。
而勾陈之外的地方,江湖,一向是官家势力严防紧打的地方。
多年以前,云琅江湖强盛至极,有心人暗中推波助澜,造成了轰动天下的武夫乱国事件,也就因此,引出了云琅久居深宫里的强悍人物。
那人据传是个太监,却有着极其恐怖的实力,仅凭一双秀气如女人的手,打得当时霍乱天下的武夫之首节节败退,连圣尊法相都被那太监捶了个稀烂,最后那太监生生用拳头捶杀了那一尊圣人。
那太监一战成名,被世人尊为武圣。
而后,震怒的云琅朝廷调动几十万大军,围剿那些作乱的武夫,到后来,不仅是作乱的武夫,就是那些清白无辜的江湖人也遭了殃,整个云琅江湖被官家势力打了个稀巴烂,那些江湖武夫,要么投靠官家势力,要么潜逃而去,反正,一个个的下场极为凄惨。
而江湖人也终于认识到官家的力量有多强悍,一时间,整个天下的江湖人都噤若寒蝉,深以为戒。
时至今日,云琅帝国对于江湖的管控都还没有放松,云琅的江湖人,可以说是混得并不如意,早已失去了曾经的锐气。
但也不得不承认,江湖上的人的确是些喜怒只凭个人喜好的玩意儿,由口角之争到拔刀杀人也不过就是两三句的事儿,所以,各地都关押起数不胜数的武夫。
这也就是云琅,换作任何其他任何一处,这些莽夫只会更加猖狂和狠戾。
西平狱是余家管辖下的一处机构。
成建的这些日子以来,关押了不下数万的武夫。
到后来,这里已经不单单是个纯粹的牢狱了,更成为了余家子弟锻炼的场所,只不过这些陪练,大多是凶狠之辈而已。
家族武斗殿那小打小闹在这儿,就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