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颦儿竟然也是一位宗师。
余衍珂明显感到了一丝荒唐。什么时候宗师级武夫这般不要钱了?
云姒却是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剑出鞘,直来直往的平刺过去,速度极快,余衍珂只看到了一抹璀璨流光当空而过。
下一刻,苏颦儿已是倒退数步,嘴角溢血。
余衍珂睁大了眼,这才真正的明白云姒到底有多强。
同为宗师水准的武夫,苏颦儿竟不是她一合之敌!
“你很强,可是依然不够。”
云姒收剑,漠然开口。
苏颦儿用手背轻轻抹去嘴角鲜血,如玫瑰染血,姿态竟有些妖媚。她看了一眼手背血迹,笑了起来。
云姒不去理会她的作态,只是冷笑道:“我肯来见你,不是为其他,而是想看看,自幼被专人调教的人儿是怎么个样子,如今看起来,不堪入目。”
余衍珂对于云姒的话没听懂哪怕半句,但苏颦儿听懂了。
她的脸色第一次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到了这勾陈帝国,享受了十多年的众星捧月,你是不是快忘了自己是谁?”云姒冷淡开口。
气息平复下来,她跪坐回原来的位置,拿过茶壶,尚温。
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茶水。
余衍珂听着云姒说话,大概咂吧出一些味道了,看向苏颦儿的眼神已是微微有些变化。
而苏颦儿,在神色变换了一阵后也恢复了平静。
这两人明显是有目的而来的,不然,不会这么了解她。
她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阁下是谁,但如果你是来试探我的,无论怎样,无论你代表哪一方势力,都只会让我寒心。”
“颦儿自认为为家国鞠躬尽瘁,阁下却这般刁难讥讽,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意义?我做事从来不需要有什么特殊意义。”
云姒呡了一口茶水,细细回味,开口霸道无比。
“就比如今天,来这船上见你,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我知道你的根底,但他不知道,他还很仰慕你的样子,我就觉得,不合适,你还不配。仅此而已。”
云姒指了指余衍珂,说着说着莫名笑了起来。
苏颦儿脸色更加难看。
“你到底是谁?”
能做出这种荒唐事儿的人,又有本事知道她根脚的人,真的不多!
她敢肯定,整个勾陈,不会有一个勾陈人知道她藏的很深的另一面。而能知道她的,整个天下,不出一手之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你不必在意我的做法,就好像,我也不是很在意你的贡献一样。”
云姒开口说道:“如果是时间再倒退个一年半载,我可能还会假惺惺的鼓励肯定你一番,但现在没必要了。”
苏颦儿脸色微变。
“你是宫中人。”苏颦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还松了口气。她明显放松了很多。
然后,她就很果断的跪伏而下。
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样,这位的确有资格态度如此随意。
在那遥远的宫中,能来到勾陈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刚好就有一个人被逐出来了。
她是长公主。
余衍珂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老老实实伏地而跪的苏颦儿,再看看静静品茶的云姒。
他实在是被这戏码震得头皮发麻,到现在是越看越茫然。
每次以为看明白了,又被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弄得糊涂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我还没资格让你行如此大礼,也许登船之前还有,但现在没有,你跪了我,但你不会服我,所以,何必?”
云姒放下茶杯,挥手,不受此礼,一股强力将那苏颦儿拉扯起来。
苏颦儿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当然知道这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任谁被这位这样搞都会心生芥蒂,何况她这样的身份,随时都可以倒戈一击。
所以她根本不明白这位到底在想什么。今夜之事在她看来,简直莫名其妙。
若不是从小被根植于心的忠君爱国根深蒂固,那她可能就真的因为受不了而叛变了。
云姒却根本不会解释什么,何况,她也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又或者,是真的有一丝其他的想法在里面。
毕竟,她与那座象征权力的大城已经没有关系了。
但她的影响力却是实打实的还存在。
她心思简单,不想要的就不会要,与之相关的通通都会丢掉。
不耐的挥挥手,示意苏颦儿退下。
那温婉动人的女子果真就顺从的离开了。
余衍珂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
“怎么,你有些心神不宁?”
云姒早已摘下斗笠,清清爽爽的露出了娇美的容颜。她慵懒的侧卧在这毛毯之上。
她看着余衍珂那茫然的样子,心觉好笑,难得的主动调笑道。
余衍珂想了想,叹道:“我只是没想到云琅的手能伸得这么长,这儿已经是勾陈帝都的边上了。”
“你没想到的那就太多了。”
云姒轻笑:“其实我现在对你挺感兴趣的,要不你来做我的驸马?”
余衍珂又一次震惊了。
他甚至以为云姒她已经疯了,今天晚上干的事简直一件比一件惊人。
从她御剑渡河开始,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余衍珂怀疑自己听错了,两眼瞪大,盯着云姒,像是要看出一点什么来。
云姒一如既往的美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