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后,江芽才发现,这座旧宅被封锁了,大门紧紧关着,门外有几个男人的身影,是慕容城派来监视她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江芽狠着牙问。
“这——我也不知道。”
“这是霍少爷买的一处私宅,他平常也不怎么回来。”
“手机呢?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少爷吩咐了,不准夫人你联系任何人,包括他。”
江芽觉得有些可笑,她捏了捏手指,再松开,噔噔上了二楼。
卧室的窗户也被反锁了,浴室里的也是——
江芽抿紧唇,急得团团转,沿着走廊漫无目的的走,一直到了最后一间小房间里。
这里是堆砌杂物的地方,乱七八糟的,灰尘满天飞。
她挥着手,捂着鼻子往前走,越过几个大纸箱,竟然看到了一间小窗,她拧动了下,竟然能打开!
看来是位置太偏僻,加上有些锈化,所以被忽略了。
江芽欣喜若狂,将门合上,打开窗户就爬了出去,沿着墙壁上的空调箱慢慢往下爬。
脚底一滑,她尖叫着往后摔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她探手往后,是温热的肌肤。
“少爷!”耳旁传来小刘变了音的惊叫声。
江芽瞳孔一缩,抬起手来,指腹上沾了血,粘稠温热。
“幸好及时送到了医院,不是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行。”
“谢谢医生。”
小刘转身看到医院长廊上坐着的失魂落魄的女人叹了口气。
“夫人,医生说了,少爷没什么大事。”小刘见江芽一动不动,又安慰道:‘夫人不用太担心。’
江芽冷笑:“我担心什么,我只是害怕自己把他砸伤了还得赔钱。”
“少爷不会让夫人您赔偿的。”
江芽听他的回答噎了噎:“你怕是不知道他有多冷血无情。”
小刘笑了笑没辩解:‘夫人,我们进去看看少爷吧。’
江芽原本想拒绝,但细想还是跟了上门给锁上了。
“小刘!”江芽大吃一惊,拍打着门窗,门后的小刘说道:“夫人,为了保证你在少爷醒前不会逃跑,只好出此下策了,请夫人见谅。”
江芽眼见着小刘走远,她气的呼了口气,转身往病房里走去。
正中央的病床上静静躺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寒芒锐利的眼眸此刻轻轻合着,收敛了不少锐气。
慕容城此时的睡颜,颇有些小孩子的静好。
江芽很少见过慕容城睡着时的模样,大多数时候她都被慕容城折腾到晕死过去,一醒过来,枕边就是空的。
“看够了没?”男人有些沙哑的音色。
江芽回过神,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微微眯着眼睛盯着她。
江芽有些心不在焉,声如蚊呐:“对不起。”
慕容城却是听见了,低低的嗯了声。
“那我可以走了吧?”江芽捏住自己的掌心,“离婚协议我会托律师去拟定,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就签了吧。”
“站住。”
“江芽,你这么急-不-可-耐吗?”慕容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和你一离婚,你觉得你卧病在床的母亲还能活下去吗?”
晴天霹雳。
江芽顿住了脚步,当初嫁给慕容城有爱情,也有部分原因是慕容城背景雄厚,由他撑腰,母亲就能得到全世界做好的医疗团队的治疗。
如果一旦失去了慕容城的依靠,母亲的疾病——
江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慕容城慢悠悠的说道:“我有点渴了。”
沉默了几秒,江芽转身给慕容城倒了杯热水,还小心的吹了吹才递到了男人的嘴边。
“我想吃橘子。”男人发号施令。
江芽转头从水果篮里拿出个滚圆饱满的橘子博凯来,甚至将上面的细丝纹络剥离,递到了男人嘴边。
“我想喝粥。皮蛋瘦肉粥,不咸不淡,不能放葱花。”
“把那边的报纸拿过来——”
“把那边的汇报表格给我——”
“那边的文件拿过来——”
好不容易伺候到慕容城不在发号施令,江芽已经气喘吁吁的躺在了沙发上了。
床上的男人靠着床头,身上是干净整洁的纯白病服,垂眸一丝不苟的扫视着手里的文件。
安静了没多久,慕容城将手里的文件折叠放好,开口了。
“江芽——”
“霍少爷,您说。”江芽从沙发上鲤鱼打挺起来,笑得官方又虚伪。
“我——想上厕所。”
“那您自己去——”江芽将后面半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因为她恍然想起,慕容城的双腿被她砸的轻微脱臼了。
所以——
江芽神色慌乱的往门口走,结结巴巴道:“我——我去找小刘。”
“回来。”
江芽停住脚步,欲哭无泪,虽然——她和慕容城有过不少肌肤之亲,但还真从没见过他上厕所,也太难为情了些。
慕容城又指挥她:“扶我起来。”
“是。”江芽不得已将他从床上扶起来,虽然慕容城双腿脱臼,但似乎并没影响多他走路多少。
江芽搀扶着他,并没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多少的重力,很快将他扶进了卫生间。
江芽望着马桶咕咚咽了咽口水,慕容城却是玩味的笑:“解开。”
半个小时后,江芽红彤彤着脸把慕容城扶上了床,小刘进来时就看到自个boss和夫人,十分微妙的凑在一块,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