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二十八,对于月生村其他的人家来说,都是在打扫房间为过年做准备的时候,但是在谭云家里,此时却是在忙着将已经分好份儿的礼物装车的时候。
这些礼物都是在齐忠富的帮助下分好份儿的,谁家该送什么样的礼,齐忠富都做了详细的交代。
而在这之前,齐忠富的家里可是得了一份厚厚的过年礼,要不然齐鲁氏也不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自己一个人在家优势看孩子又是忙过年的事。
将礼物一份份的装好之后,霍生赶着马车,谭云和谭有昌一起,开始了挨家送礼的工作。
刚开始送的那几家,一个个都是带着浓浓的戒备开门,却在接到礼物之后一脸的愕然。
不过送的多了,跟着看热闹的人也就多了。
好在谭云家的礼包包得大小就差不多,从外表上看,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等送完了所有人家,天早就已经黑透,三个人坐着马车回到了家里,虽然身体上很累,可精神头却不错。
这一天忙下来,别的不说,单是齐忠富特意交代的那些人家都已经表了态,说是等开了春,就会分出人手来帮着谭云家一起开荒。
转眼时间就到了大年三十。
对于月生村来说,今年的年过得格外热闹。
谭云家不仅给家家户户都送了年礼,他家的谭雨在成了新一任的孩子王之后,还发放了不少的糖果和鞭炮。
如此一来,整个村子都显得热闹异常。
只是除了谭家老宅。
此时的谭家老宅里,就连厨房里都是寂静一片,如果不是烟囱里还时不时的冒出点烟来,从外面看,还以为这宅子已经没人住了。
“老头子,咱们这年还过不过了?我可听说老五他家给全村子的人家都送礼了,可偏偏就没给咱们送,是不是打算跟咱们一起过年啊?”孙氏坐在炕梢,盘着腿,一点要起来准备过年东西的意思都没有。
坐在炕头低着头抽着旱烟的谭老爷子听了,抽烟的动作顿了顿,好半天才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烟杆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婆子,叫几个儿媳妇儿起来,一起做年夜饭吧!”
“啥?”孙氏一听当即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老头子,你说啥?咱们现在准备年夜饭?家里现在啥啥都没有,你让俺们拿啥做年夜饭出来啊?”
“土豆白菜,不是还有萝卜吗?我记着那坛子里还腌了几块肉,都拿出来,在一起炖吧炖吧,炒吧炒吧,不就行了?咋还啥都没有了?”谭老爷子也提高了嗓门,语气很不好。
“老头子,你这说的是啥话?咋的,咱们就看着老五那一房吃香的喝辣的,咱们这些个养了他三十年的家人在这吃萝卜土豆子过年?”
孙氏的话让谭七的脸色滞了滞,最终却只化成了无奈的苦笑,“家人?如果他真的把咱们都当家人了,老大他们现在又怎么可能还在牢狱里待着?好了,赶紧去做饭吧!早点吃完早点歇着,明儿一起去看看老大他们,过年了,家里总不能分成两拨过年。也该让儿媳妇儿们去看看各家的老爷们。”
谭七说着,拿着烟杆子在炕边磕打了几下,然后插在腰间,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我去抱柴火,你叫她们都过来帮着做饭吧!”
“老头子,老大他们还不都是老五那一家子害得才进了牢里?你现在咋能这么说呢?今天的年夜饭,老五他们不管咋的,都得负责到底!你要是现在不去问问,那我就自己个儿去问!”孙氏叫嚣着也下了炕,踩着小脚小跑出去。
“你问啥?你那几个儿子当初要点了人家房子的时候你咋不去问?现在去问,是当又过安逸了是不?你自己个儿心里明镜的老五那一家子给全村的人都送礼了,这要是现在闹起来,你是不是也想着陪着你那几个儿子一起过年去?”
谭七也怒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家的那几个儿子竟然会这么大胆,竟然去点人家的房子。
这也亏了是没闹出人命了,万一真的出了人命,那那几个儿子还能只是坐牢那么简单吗?
正房里这俩老人说话的动静儿已经传到了其他屋子里。
二房屋里,唯一还留在老宅的老二谭有银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身边的周氏一眼,低声说道:“孩子他娘,你去四房走动走动。”
“干啥?我去他那屋干啥?”周氏挑了挑眉,没动地方。
谭有银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那天去找谭云家麻烦的时候,他并没有跟去,而是三房的那两口子都去了。
就因为这个,等到那四个人都入了狱之后,自己这一房因为还有老爷们在家,所以直接成了另外三房共同仇恨的对象。
周氏生怕再生事端,就把三房的儿子谭宝根接到了自己这屋养着,照顾起来都比照顾自己家的女儿要细致。
今晚是大年夜,合家团圆的好日子,自己家这面倒是团圆了,可那几房屋里却时不时的传来哭泣的声音,自己这会儿过去,岂不是自找没趣?
谭有银咳嗽了两声,解释道:“现在在家的就是大嫂、四弟妹,再一个就是你。你没听刚刚咱娘说的吗?要去老五他家去,你说到时候如果真的让咱娘去了,按照咱娘的性子,还不得闹起来?”
周氏想了想,点点头,“肯定得闹起来,就咱娘那性格,这会儿怕是压制不了老五那一房了。”
“就是啊!与其到时候彻底闹翻,反倒不如趁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