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回道:“奴才刚才去给未央宫送东西,离老远儿,就瞧见秋实跑出了宝月宫,就过来看看,多亏奴才来看看!奴才这就告诉主子!”
“春华,抓住他!”
我急得从床上坐起来。
“长生!我没事儿,你叫太子哥哥不用担心,我再多加几服药就好了。太子哥哥为我担的心够多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总是要学会照顾自己的。”
长生被春华抓着胳膊,听我说完,摇头说:“那不行,一切得听主子的。小主子就是主子的心尖儿,您痛主子更痛。”
说完,就挣开了春华的手,跑了出去。
我品味着长生的话,摇摇头,叹了口气:
“唉!你们什么都好,就是太听太子哥哥的话了。”
“主子,您就别在这儿别扭了,奴婢觉得您在太子殿下面前,完全无需顾虑这个那个的。”春华说。
我连连摇头,说:“顾虑可多了!”
春华却说:“主子您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颓废地缩在床上,不想和他们争辩了。
云霁寒来得比太医都快,他还把小九和雪儿给带来了,小九如今已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猫随猫,住到东宫去了,它也是个小叛徒。
“我真没事儿,没出血,你别露出那副表情,怪吓人的。”
我见云霁寒抓住我身子就往他怀里拉,连忙开慰他。
云霁寒抚着我的长发,面露不悦,说:“太子妃带你见了杨仲宣?”
我点头:“虽然没有什么旧可叙的,但是大过年的撵人家出去也不好,再说你媳妇还在呢!我得给你面子。”
云霁寒的脸色没缓和,反而更差了。
我又解释道:“他们要演戏给我看,我若是不做这个观众,他们哪能甘心呀!”
云霁寒瞥我一眼,摸了摸我手里的汤婆子,似乎还挺满意它的温度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半真半假,才演得真。”
我歪头看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云霁寒没有解释,他又在我床边坐了会儿,等太医诊完了脉,开了方子,确认我没什么大事儿,脸色才缓和下来。
“三哥,你想要什么新年礼呀?”
我开门见山地问了,因为我实在黔驴技穷了。
云霁寒沉默。
“面人啊……风筝啊……字画啊……古董啊……大大小小的我都送过了,再送也没新意,你直接要吧,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反正我也不差钱儿。”
云霁寒继续沉默,嘴唇抿得很紧,眼睫毛微微颤着。
“你送什么,都是好的。”
云霁寒沉默了一阵,才说,他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没再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所以呢,到底送什么呀?”我抱着膝盖想到了半夜,还是没想明白。
“小鸡崽儿?”
“小鸡崽儿?”
我确认自己不是幻听。
林智周顺着窗户钻进我的宫殿,他扶着自己的腰,说:“太不容易了。”
“你受伤了?”
我下了床,坐到席上。
林智周捶了捶自己的后腰,说:“都是因为你呀!如今皇宫里明的暗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我看太子不是怕刺客,是怕你丢了。”
“他怕我被别人带走。”
我说着,为林智周倒了杯茶。
“呵!”林智周哼了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坐下来了:“我猜你肯定想见我,就自动出现了。”
我连连点头,冲他竖了大拇指。
林智周喝了口茶,冲我伸出了手,他手心里放着一个竹桶,他两眼放光,说:“喝了它,用你的秘密换吧。”
“你确定你知道我问题的答案?”我问。
“你不是就想问,那两个刺客的身份?小鸡崽儿,你的事情,我了如指掌。”
“你是林智周嘛!”
我见林智周说得笃定,便拿起他手心的竹筒,打开塞子,喝了下去。
药水无色无味,流进嗓子之后,我的视线只在一瞬间就黑了。
我“腾”地坐起来,天已经亮了。环顾四周,我把枕头拿起来,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林智周骗我!
我气得捶床板!感觉头上有东西坠着,我摘下来瞧,是一只凤钗!
凤凰展翅,翔于九天。这里的风俗,女孩子成亲的时候,都是要带凤钗的,这东西并不稀罕,只是这金子更唇,,应该不是普通百姓能戴得起的。
“南越……贵族……”
林智周是此意吗?
“每次都叫我自己猜!这买卖真是做赔了。”
昨夜,我泄露的秘密,希望没有人再用自己的秘密和林智周换了。
腊月二十九,是承国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
这一日举国同庆,宫中会摆一场格外盛大的宴席,京城里的官员和命妇、家眷都可以来参加。从前每一年我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因为对于我来说,古代的娱乐项目实在是太单调了。
以前不是云翊的时候,我都会在这一天飞上城里最高的地方,一边喝酒一边看烟花,我总是一个人。
做了云翊之后,云霁寒会带我到宫墙上看,虽然也有他陪着,但我心里依然寂寞。
后来,李叔夜也陪我看过两次,我的乐趣就不是看烟花,而是看他。
今年的烟火大会搞得最为盛大,承国大胜戎国、各地丰收……皇帝找了许多理由,宫里上上下下也都很欢喜。
我坐在梳妆台前,十年来第一次亲手化妆,春华都看呆了。
“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