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把床板子拍得啪啪响。
“母后……”我唤了声,“动气伤肝,对您身子没有好处。慕容烟岚谋害太子,是死罪!儿臣处置她,合理合法。”
我顿了顿又:“母后心疼慕容烟岚,难道就不心疼稷儿吗?稷儿是您亲孙子,是承国的太子,是将来承国的国君啊。”
“呵呵……”太后咬着牙,“你在本宫眼皮子低下猫了十几年,本宫今日才看明白,你才是那个最懂得韬光养晦,四两拨千斤的人。”
“那都是母后您教导的好。”我讪笑道。
太后磨着后槽牙,估计是想把我抽筋拔骨了吧?
“母后年老,竟不知庞大的慕容家族这十几年来,生了多少蠹虫。一只白蚁可以吃掉一艘大船,翊儿是为了母后着想,在慕容家翻船之前,把母后拉上了岸。”
我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帛,放在身前,往太后那头推了推。
“这些人,都没有干净的。若是再深挖,丞相怕是就要把牢底坐穿了。母后啊,您比翊儿精明得多,如果放任慕容家继续把持朝中大权,无非就是两个下场,一是如当年司徒家一般,族人尽灭,来流离;二是丞相推翻了陛下,弑君而另立新君,陛下则身首异处。这两个结果,母后愿意选哪一条?”
太后沉默了,两只手抓住了被子。
我冲着抬头叩首:“母后,陛下是您的亲子,稷儿是您的亲孙,您看不上儿臣,儿臣往后不来讨您的嫌就是,不过儿臣还是要尊你一声母后,在稷儿面前,儿臣也不会母后的一句不是。”
我抚了抚自己的腹,对太后:“待这个孩子出生,还要劳烦母后,替翊儿将他和稷儿拉扯大,母后辛苦。”
“你这是何意?”
太后追问我。
“有两个家伙闹腾,您想装病也不成了吧?”
我嬉笑着。
“崽子!”
太后把枕头丢向我,可我已经光速地溜出去了。
“崽子,反了反了,寒儿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你给哀家回来跪着……”
“哼,还让我跪!到时候你儿子一心疼,再和你吵一架,可不真把你气病了吗?”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吐槽。
“哎呀!玲珑!本宫真是神清气爽啊!”
我却了轿撵,大摇大摆地在宫里走着。和太后吵架吵赢聊感觉真是比中彩票还爽。
“娘娘,娘娘,您注意点儿形象,宫人们都看着呢!”
玲珑抓住我的胳膊,,“娘娘啊,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您多少安稳点儿嘛!”
“嗯嗯,本宫就高兴一会儿,就一会儿!”
玲珑摇了摇头,只好扶着我,放慢我的速度。
“高兴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我登时顿住脚。
“呵呵呵……陛下今日散朝真早。”
我缓缓回头,可云霁寒已经走到我身边了。
“做了什么亏心事?嗯?”
云霁寒挽起我的手,捧在他手心里暖着。
“呵呵呵呵……”
我干笑了两声,眼睛落在云霁寒身后走来的,除了元亮和长生,竟然还有宋晩。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宋晩着就要跪,我连忙摆手。
“别别别!宋爱卿如今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本宫可不敢叫你跪。”
我拉了拉云霁寒,对他:“你们有事要谈吧?我自己慢慢走。”
好不容易解决了事情,我还想到长春园溜达溜达,顺便去找宸妃切磋一下武功,可不想回勤政殿憋着。
云霁寒低头把我的手放在他鼻尖嗅了嗅,眼睛一眯,:“想跑?不准!”
不是吧?云霁寒什么时候还学了读心术了。
“欸?”
话间,我已经落入云霁寒的怀抱,他把我抱上了轿撵,:“给朕念奏章。”
我揉了揉额角,往边上坐了坐,离云霁寒远一点。
“唉!在一起,不腻歪吗?”
云霁寒正撩开轿撵的帘子,好像在看什么,听我这般,他转头看我一眼,:“你敢腻歪?”
“呵呵,不敢不敢。”
我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好好话吗?把语气放温柔一点。”
云霁寒抚了抚我的头发,:“心思还挺多的。”
“陛下不喜欢?”
云霁寒无奈地笑了,拥住我,道:“尚可!”
回了勤政殿,云霁寒真的押着我一同批奏章,话这么多年,我在政事上也没什么长进,云霁寒竟然还不死心。
云霁寒把一封信亲自交给我,:“展开,念出来。”
“哦。”
我瞥了眼我们堂下的宋晩,他低眉顺眼的,也不抬眼。
我把信纸摊开,念出声来:“叩拜吾主,昭帝于三月十二夜暴杯…”
昭国老皇帝死了?
“属下等无能,刺杀周琦玉无果,其现已控制昭国朝堂,不日登基!”
哦!原来云霁寒也派了杀手刺杀周琦玉啊!他们俩这算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呀!
“陛下,昭国明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看来周琦玉是打算对老皇帝的死秘而不宣,待稳定了朝中政局,再正式登基为皇。”宋晩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把信放下了,这才发现信封的一角带着些黑色的污渍,看上去像是血滴干涸的痕迹。
看来这些云霁寒派出去的刺客,恐怕凶多吉少。
我对宋晩的法很赞同,我把信纸放到烛火前烧了。
“昭国老头儿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暴毙,不定就是周琦玉的手笔。周琦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