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撕开白纸,各人默记着长长的报名序号,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每人一把的小刻刀,又不敢去问乐轻蝶,只好揣进了腰包,不管有用没用,还是拿好再说。
广场中一阵掌声响起,四尊驾临慈仙殿殿前,台阶上,长案后的四把高椅上,自左至右分别坐着代季、华仲、风孟、绝叔,四尊神色沉静,俯视着眼前众人,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
孟尊大弟子商锐走到案前,先向四尊行了一礼。
“弟子见过四位师尊。”
孟尊微微点头道:“开始吧!”
商锐面朝大家,举起双手轻轻向下一按,示意大家安静一下,众人立即停止了说话和手上的动作,凝神静气的等待着商锐讲话。
“鸿仙创道九十载,弟子数百,柘方呈世六十年,桃李天下,一直以来,柘方招徒,秉承师祖明训,有教无类,一视同仁,因材施教,绝不挑肥减瘦、择优而取,有缘者皆可入内修习。”
商锐声高音明,吐字清晰,所说内容,人人折服。
“当然了,我柘方也不是万能之地,毕竟地方狭小,资源有限,也无力将来人全部收下。经多方核算,尚能容纳新弟子三十九人。”听到这里,场下一片哗然,柘方已经尽可能的多设名额了,可依然是僧多粥少,人们的心弦一下子崩的笔直。
陈澈等四人更是紧张,陈澈的代号是“云梦一零九新一零七”,其它三人的代号依次在后,他们琢磨着代号,想想乐轻蝶给的小刀,总觉得这中间有所关联,又不知关联在何处。
“诸位!诸位听我说,大家静一下!凡十岁至十六岁之少年,咳咳,我们的年龄要求早已传告天下,西边的那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依你们的年龄,回家下下棋,抱抱孙子,多好啊,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南边的那几个小娃娃,请不要随地小便,你娘亲喊你回家吃饭啦。还有那几位抱着炊饼,抬着莲子汤的大娘,做生意也不差这一会儿。”
听到这里,季尊“噗嗤”一声笑了,不过一看三位师兄依然稳坐如钟,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被商锐的讲话牵动分毫,季尊扭了扭腰,故意打了一个哈欠,一脸无聊的对商锐说:“小锐啊,你好像跑题了!”
“啊呵呵,季尊教训的是。”商锐向后欠了欠身,回头继续说了起来。
“大家听好了,请听从安然堂师弟们的安排,依次走过日月台,通过的,说明年龄符合,发给一节特制竹片,然后回到广场等待。”商锐一句话说完了年龄测试的要求。
整整一个多时辰,众人一个又一个的挤进日月台,一筐一筐的竹片很快见了底,直到最后一人过完岁月台。虽然广场依然还有很多人,但大多是少年少女,被淘汰后的人大部分都离开了,只有少数留在广场外围观。
“现在,请各位拿好手中的竹片,我们在南门外古柘下设有一石箱,石箱中只能容下三十九个竹片,你只需将自己的代号刻在竹片上,可以用刀具、石块、瓦砾,甚至是指甲,但必须将代号刻全刻清楚,否则无效。好吧,就这么简单,只要塞进石箱,那么恭喜你,你就——哎…哎,别跑!听我讲完,还有,还有就是——注意安全啊!”
边奔边刻代号的四胞胎喜上眉梢,心中一阵沸腾,对乐轻蝶的崇拜之情犹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啊。
自柘方广场出了大门,直至古柘树下,一道黑色的洪流翻卷着向南滚动,两旁围观的人拼命的鼓掌加油。
队伍中不断有人大声的冲路旁的亲友喊话,像是在索要什么东西;不断有人着急的冲到路边,边跑边寻找着什么物事。
四胞胎不是跑的最快的,甚至还稍稍有点落后,却是刻的最快的。可是,个子不高的四人现在正气的想骂娘,他们一路奔过来并不困难,想要挤进去才是难如登天啊。
再一次拼命挤向密密麻麻的人群,又被挤了回来,四胞胎开始有些慌了,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他们看不到,一定想的到,石箱正在快速吞咽着塞过来的竹片。
“把竹片都给我!”陈澈一声大吼,“兄弟们!相信我,抛我进去!”
刘秀、李轲、朱迪狠狠的一点头,将竹片塞给陈澈,四人同时后退几步,三兄弟抬起陈澈,连跑五步,爆喝一声。
“起!”
陈澈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越过众人的头顶,张舞着四肢,“嗵”的一声落在了石箱上,正对着小竹片又啃又砸的众人,忽见一人从天而降,一下子全愣住了,陈澈顾不得胸口大痛,忙将手中竹片一一塞进石箱,然后得意的扮了一个鬼脸。
“大家继续,嘿嘿…继续!”
不大一会,石箱中塞满了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竹片,石箱上面层层叠叠的全是竹片,随着风儿一动一动的,犹如沙滩边晒得奄奄一息的秋刀鱼儿一般。
簇拥着安然堂的师兄抬着石箱,一大波少男少女重新回到了广场上。
“经查验,代号清晰的竹片共有三十六个,下面,请听到代号的小伙伴留下!和四尊面谈选师之事。”
其实入选者自己已经知晓,早早的等在台阶的最前面,上面每报一个的代号,下面便有一人挤出人群,满脸兴奋的一溜小跑上了台,然后,一脸吃力的抱着石凳一步一挪的走下来,自找地儿去适应他那三寸大的凳子去了。
有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骂的是那三个没刻清名字就往石箱中塞的人,白白耽误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