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庞统,吴国太回到了后院。
看着摔碎了一地的‘花’瓶,以及倒在地上摊着的孙权,吴国太气不打一处来。
吴国太道:“仲谋啊,你到底要怎么样呢?刘修用张辽和荀攸换你回来,你就这样吗?”
孙权嘴角‘抽’了‘抽’。
听到吴国太的话,孙权的心中不怎么高兴。
原本就愤怒,孙权更是怒火升起。
孙权咆哮道:“我也没让他换我回来啊,刘修多狡诈啊。他把我救回来,再让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进献降表,不就是想彻底收服吴国的官员吗?”
“绝不可能!”
“本王绝不会进献降表的。”
“刘修是痴人做梦。”
孙权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通红,犹如暴怒的野兽一般。
吴国太看到后,也是没了耐心:“你没救了!”
说完后,吴国太转身走了。
孙权躺在房间中,呵呵笑着,笑声中尽是凄凉。
没救了吗?
他确实是没救了,也不想活了。
张昭来劝说,周瑜来劝说,步骘来劝说,他的母亲和妹妹也来劝说……
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羞辱。
躺在地上,孙权什么都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入夜后。
点点月光洒落在院子中,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中。
孙权醒了过来。
他看了‘门’口,摆放着一盘饭菜。
很显然,他睡过去后,有人给他端来了饭菜,但马上就离开了,甚至没有叫醒他,或者是也不敢叫醒他。
“呵呵……”
孙权笑了笑。
他脸上的笑容,却尽是尴尬,尽是嘲讽。
尴尬的是自己的地位。
嘲讽的是自己的处境。
如今的他,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劝说的人。
仿佛,他不降刘修就是错误的。
“刘修啊刘修,你真够厉害的。”
“昔年,你在长沙郡时,竟然以一个小小的县令身份,挡住了本王的进攻。”
“当时,本王不把你放在眼中。”
“没想到,如今竟是成了你的阶下囚。”
“你够厉害的啊!”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可是,你想要让本王投降,让本王跪在你的面前递上降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宁死,本王也不会向你认输的。”
孙权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他的脑海中,尽是曾经和刘修‘交’锋的一幕幕场景。
只可惜,都是他败北的情况。
“我死了,也就不再受人打扰,再没人劝说了。”
“只是,好不甘心啊。”
孙权心如死灰。
此时的孙权,心中已经萌生了死志。
他只要不投降,就有人来劝说,孙权不愿意见这些人。而且,他是绝不会向刘修投降的。
“父亲、兄长,仲谋愧对你们。”
“儿子死了,也就再不用承受痛苦了。”
“活着,好累啊!”
孙权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踉踉跄跄起身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上了。
他拿着碗,竟是把所有饭菜吃完。
然后,砸碎了碗。
捡起一块碎片,他割裂了手指。
“嘶!”
孙权倒吸了口凉气。
汩汩鲜血,自孙权的手指上流淌出来。
孙权忍着手指的疼痛,脱下外袍,在白袍上写下了八个字。
“孙氏一‘门’,永不出仕。”
八个字,殷红无比。
这八个字写在白袍上,竟是无比的刺眼。
做完这一切,孙权才站了起来。
站在房间中,孙权咧嘴笑了笑,道:“父亲、兄长,仲谋来了。”
他取下身上的腰带,手一抛,就把腰带挂在梁柱上,然后他搬来凳子,站在凳子上,把腰带打了个结,悬挂在空中。
“母亲、小妹,别了。”
“是我对不起你们。”
孙权口中喃喃自语,他眼角湿润。
晶莹泪珠,自眼角‘花’落。
孙权一咬牙,便把头伸了进去,脚一蹬,木凳倒在地上,而孙权便挂在了半空中。
腰带绷紧,勒紧了孙权的脖子。
孙权蹬‘腿’挣扎着,可越是挣扎,反而越是难受。
无边无尽的窒息感觉,在孙权脑中弥漫开,他眼前渐渐黑暗了下来。
脑中思绪,仿佛是魂飞渺渺。
“刘修,来世再战。”
孙权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浮现出,转瞬间,他便停止了挣扎,身体悬挂在半空中,微微的摇摆着。
夜‘色’寂静。
清冷月光洒落,院子寂静。
夏季晚上,月如圆盘,使得晚上也犹如白昼般。
吴国太躺着睡觉,她白天被孙权气到了,所以早早的睡下。
可是睡到半夜,她竟是一下被惊醒了。
不知怎么的,吴国太的心中,竟是‘乱’糟糟,很是慌‘乱’。
坐起来后,吴国太披上一件外袍,便静坐着。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中仍是一片‘混’‘乱’。
人老了,‘精’神不济。
如今的她,也是倍感乏力,尤其是孙权这个事儿。
“砰!砰!”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自房间外响起。
“老夫人,不好了,吴王悬梁自尽了。”
丫鬟的声音,忽然响起。
吴国太听到瞬间,眼前都变得一片空白。
孙权自尽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