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心中一惊:“如此看来,我只道寇云潜伏在辽国只为刺探军情,与本国联络,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为要夺回在辽人处的那几卷《武经总要》。可惜一切早被耶律浩罕和库伦识破了。”
未及他答话,耶律傲霜却抢先喝道:“什么五斤六经的,你来我大辽京都,不老老实实做生意,暗中刺探我辽国军机,父帅这才要拿你回去是问。”
原来耶律浩罕并未将《武经总要》一事告诉过女儿,故耶律傲霜并不知道《武经总要》是怎么一回事,只道是寇云在胡乱找理由搪塞,当下便予驳叱。
胡振邦心道:“难怪库伦要说这是一项绝密任务了,原来连郡主也不知底细。”
寇云又是哈哈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反咬一口,还当真是狠,你是女人,我不同你计较,胡少侠,你身为汉人,却当真要认贼作父,甘作契丹狗么?”
胡振邦见他骂自己认贼作父,心下不快,心道:“我身在辽营心在宋,为完成义父所托之事暗在查探,你怎地好歹不分。”当下怒道:“你个南蛮,竟满口胡言,契丹人中亦有侠义之士,汉人之中,不乏鸡鸣狗盗之徒,怎可一概而论?”说话间,长虹剑刺出,使得正是峨眉梅花剑法中的“梅花三弄”。
剑锋被他内力催动,颤成三朵梅花直刺寇云肩膀三处大穴,寇云急挥吴钩剑格挡,胡振邦剑锋处三朵梅花虚虚实实,瞬间合拢,又即刻分开,瞬间变成一招“落英缤纷”,那剑锋从上到下,又幻成无数朵花瓣,竟将寇云全身笼住。
寇云吴钩剑急忙挥展开来,一招“铁网铜丝”,将周身上下布了一张铜铁织成的大网,只听得丁丁当当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胡振邦手中的剑与寇云手中的吴钩剑相碰,火花四溅,二人竟似被笼罩在一张火网之中,煞是壮观。
胡振邦的长虹剑乃灵山铁经“五十淬”而成,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而寇云的吴钩剑却是用西域千年玄铁铸就,无坚不摧,两人内力相当,兵器撞击之下,已知彼此底细,故只一接触立即变招旁引,是以两人内力虽强,双方兵器只是一触即离,看似火花四溅,实是有惊无险。
耶律傲霜在一旁不由看得呆了,她自知技不如人,插不上手,却是丝毫未料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寇云竟有如此高深之武功,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正当她思忖如何上前帮手之时,蓦地里身躯一麻,被人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几欲瘫倒,随后便被人拦腰抱起,纵身飞上了房顶。她穴道被封,气血不通,无力挣扎,亦无法张嘴喊叫,头脑却是十分清楚,望向来人,但见挟持她的人一身黑衣,面部也是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真切是什么来头,只觉此人轻功了得,抱着她还能纵身飞上房顶。
那胡振邦与寇云正全神贯注交手之际,竟并未听见有人靠近,耶律傲霜突然被人点穴,又被掳走跃上房顶,均在电光火石般一刹那间,待得二人发觉,不由得俱是吃了一惊,来人武功之高,竟完全不在二人之下。
胡振邦暗道:“寇云若不能拿下,尚可在耶律浩罕处辩解,说要掩护郡主不能兼顾,被他逃走,倘若郡主被人掳走,耶律浩罕处怕是难以交差。”当下收剑往外一跃,突然手指寇云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还使这般诡计!”
寇云急道:“什么诡计,我可没有使人来抓你老婆,老子孤家寡人,打架从不找帮手,不似你这般,把老婆带来做帮手。”
胡振邦原就料想来人多半不是寇云同伙,只是激他一激,如今看他急着辩解,越发断定来人与他不是一路人,便不再多说,纵身跃上房顶,四下一瞧,见数十丈外一个人影径往西北方向而去,当下足尖点地,使出轻功提纵术,向那方向追去。
掳人者轻功了得,挟带着耶律傲霜穿过几处屋顶,又跳到地面,在街道小巷穿行飞奔,七拐八拐,穿进穿出,似乎对地形十分熟悉。
胡振邦疑心对方是有同伴接应,不敢追得太近,只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保持数丈的距离。那人虽然轻功了得,终究是多带了一人,无法甩开胡振邦。
追得有二三里路,前面那人脚力渐慢,胡振邦渐渐迫近,那人回手一甩,一枚铁莲子带着劲风而来,胡振邦听得暗器铁发出破空之声,料想对方内力不低,当下侧身闪过,只顿得这么一顿,那人又跑出去数丈之远。
胡振邦恼他发射暗器,当下提起轻功,施展八步赶蝉绝技,脚下生风,又追得数里,忽觉那人跑去的方向,恰是耶律浩罕帅府所在地,心下顿觉蹊跷,顾不得细想,提步追去,那人果然挟持着郡主直往耶律浩罕帅府方向而去。
胡振邦心道:“莫非他有意自投罗网么。”忽听那人打个唿哨,一匹白马不知从何处得得奔近,走到那人近前,那人将耶律傲霜往马背上一放,自己便要纵身跃上马背。胡振邦暗道:“不好,他这是要跑。”顾不得细想,纵身跃起,半空中长剑出鞘,一招“白虹贯日”,剑气森森,在月光之下划出一道寒光,直奔那人手腕,去阻他勒白马僵绳。
那人见他剑法精妙凌厉,左足一点,身形立时退后一步,脱口赞道:“好剑法”,声音清脆,竟似一名女子。
胡振邦见他身手敏捷,又见过他之前甩暗器的内力劲道,知他功夫不弱,却不知为何要带着郡主到帅府这边才打算逃跑。顾不得细想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