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衣作个鬼脸道:“这可由不得你!”
拓跋鸿飞闭目调息中,睁开眼缓缓道:“二位师弟,可否听我说几句?”
潘天罗与麻青齐道:“大哥尽管开口!我二人自当遵命。”
拓跋鸿飞道:“适才,我想了良久,你说我三人为甚要夺这十二卷《武经总要》?”
潘天罗不解其意,奇道:“为甚?那还不是师父嘱咐么?”
麻青亦道:“大哥你气糊涂啦,不是师父让我们三人务必要得到这十二卷经书的嘛,你忘记啦?”
拓跋鸿飞面上浮起一个微笑:“我记得,我自是清楚地记得,那日师傅是怎么交待我三人的。”
他不待潘、麻二人接话,续道:“那日师父说:‘徒儿们,为师将这件重要任务交给你们,你们可会为师父尽心尽力去办?’我三人是如何说的?”潘天罗与麻青正想接话,他又兀自说下去道:“我三人恭恭敬敬,跪在他面前,磕着头道:‘师父之命,自当谨遵,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如今想来多么滑稽可笑!有用时,我们便是他的好徒儿,无用时,我们便像他手中随意摆布、丢弃的棋子,无用时,弃若敝屣。”
潘天罗与麻青心道:“是了,当日师父确实这般问我们,我们正是如此回答的师父,只是,师父并在意我们生死,在意的只是那些经书。”
包拯见拓跋鸿飞慢慢述说,心知他是对松赞普失望已极,便耐着性子听他如何说下去。
胡振邦与沐寒衣亦是静静听拓跋鸿飞与两个师弟说话。
潘天罗劝道:“大哥,师父不来解救我们,或是当真有什么苦衷。”
麻青忽道:“有什么苦衷?你没听大哥说,这主意是师父自己出的吗?说甚么要来救我二人,还说《武经总要》留给大哥,让他以烧毁经书作为要挟,定能突出重围,嘿嘿,结果倒好,他自己倒带着经书走了......”
潘天罗伸出一只肥手挠了挠脑袋,道:“三弟说得也是,大哥是这么说的。师父怎地会如此无情无义,这可真是太我伤心了。”
沐寒衣插嘴道:“你伤心,他可开心着呢,哼!这经书,你师父拿了去,要做什么用?你三人到了现下这个地步,总可以说出来了罢!”
拓跋鸿飞道:“他二人并不知道,我师父人只对我一人提及过,他当我三人面之时,只是让我们遵照师命,务必要夺得这一十二卷《武经总要》,并于四月十五这天,送至大相国寺。”
胡振邦忽道:“拓跋兄弟,如今你可以说了么,你师父当时如何告诉你,他要这经书做甚用?”
拓跋鸿飞长叹一口气道:“我便告诉你也无妨。我师父他老人家,哦不,他不配做我师父。”他猛地想起松赞普欺骗自己,威胁自己的样子,忽地感觉一阵恶心。
“这松赞普对我说,要我们三人为他夺得《武经总要》后,交给他,他要去献给吐蕃国君,用作王子迎娶西夏国公主的聘礼。”
包拯“哦”地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前不久便在朝中听闻枢密使王曙奏报仁宗的消息称,西夏国君李元昊一直以来便对宋虎视眈眈,曾有多率领大军朝宋而来,只是顾忌宋军强大,未敢进犯,但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两国迟早必有一战。若是被他得到了那一十二卷《武经总要》,势必大大增强西夏军队威力,岂不是对宋威胁大大增加。
胡振邦心中亦道:“如此看来,松赞普必是携经书往吐蕃而去了吧,或者是在汴京城中等候吐蕃派出的人接应?”到底何去何从,看来还需沐铁打听消息后来报。
他转眼去看沐寒衣,恰好沐寒衣也在看他,面上俱是一笑,颇有几分尴尬。沐寒衣心中暗道:“想不到,看中这本《武经总要》想要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爹要我设法夺得这十二卷经书,再加上他手中的八卷,那借足以可以一统塞北江南了。如今看来,这任务越发艰险了。”
沐寒衣向包拯道:“包大人放心,这老狐狸必定跑不脱,我手下人自会探明,明白必有讯息传来!”
包拯大笑道:“好好好,你便做一回这追踪老狐狸的猎手,木胡再做一回猎人,你两兄弟合力将老狐狸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