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伦道:“胡将军,这是一项绝密任务,大帅与我商榷下来,唯你去执行不可。”
胡振邦肃然道:“多谢大帅与老将军厚爱,请尽管吩咐便是。”
库伦略一沉吟道:“我手下密探已探到有宋人高手潜入我大都上京,欲伺机夺回你生父生前所编撰的《武经总要》前集的一十二卷。”
胡振邦诧异道:“听索王爷说,我生父所撰的《武经总要》分前、后两集,每集廿卷,且为宋人官方所藏,适才老将军说宋人派出高手潜入京都欲夺回此书?,难道此书现在在我大辽手中?”
耶律浩罕插嘴道:“胡将军,我们就实话告诉你吧,那日草原之上考试,有好些奇门兵器正是库老将军根据宋人《武经总要》前一十二卷中仿制更进所得。”
见胡振邦面上更为诧异,耶律浩罕又道:“当日,金人派出高手潜入你生父家中,抢得《武经总要》前集之中的后八卷,另外一十二卷被你生父死死护在身下,恰好索王爷亲自寻访你父亲到此,奋力将你从金人武士手中将你救出,你生父临终前,将《武经总要》前集中未被金人抢去的一十二卷交予索王爷,并请他带交回大宋朝廷。”
胡振邦道:“义父对我恩重如山,这一情形,义父也曾对我说起,如今想来我义父并没有将《武经总要》遗卷交至大宋朝廷。”想到父亲惨死在金人屠刀之下,心中不由得悲愤难当。但对于义父为何未能尊从生父遗嘱将书交还大宋颇为不解。
库伦道:“也并非你义父未曾照办,他那日是应允了你生父的。咱们契丹人,向来不比外族人心机曲折多变,既是答应了,自是一意要照办的,说来也是巧了,那日恰逢我到他府上邀他打猎,房中放着这浸了血迹的这一十二卷书,一时好奇心起,翻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各种长短兵器、远射兵器和防御武器的说明详尽,附图精致,不觉得看得着迷,就连成后来索王爷进来,我兀自不知。你义父与我素来交好,见我如此便答应借我一看,但要我看完后务必归还,以兑现当日答应你生父要将此书归还大宋之诺。”
胡振邦心念电转:“难怪那日考试,会见到如此之多的新式兵器军械,果然俱是从宋人处所习得。现辽宋虽然议和,但辽人近年来励精图治,拓土开疆,两国迟早必有一战。这些军械多数已被辽人仿制,若再进得一步,获得了金人掳去的前集中的后八卷,再设法盗走宋人的后集二十卷,岂不是实力大增,势必助它夺取大片江山。”
当下他又问道:“如此看来,此书的一十二卷想必还在老将军手中?”
库伦哈哈大笑道:“不错,确实还在老夫手中,只因老夫研究这些新型兵器,并非一朝一时可以参透,故我与你义父相商,多借得我一年半载加以研习,这一借便是这么多年,这些年间,我大辽与宋虽未大规模交战,但在彼此边界交攘之处也偶有争端,这事原是寻常不过,可是那大宋的使者来我朝知事,个个态度倨傲,甚至当朝激怒圣上,惹非圣上心胸海阔,也知其实力雄厚而不愿妄动,怕是早就重燃战火。故圣上下旨,要我加紧研习宋人的军事器械,以备战时所需,故这部奇书,便一直迟迟未能归还你义父了,再不久他便退隐,未曾再问我索要此书了。”
胡振邦暗道:“此书原非辽国之物,你却如此强行占有,如今却还言之凿凿,当真是一副强盗嘴脸了。”他心下想着,嘴上却道:老将军手中,那何惧这帮汉人意图抢回。莫说将军府固若金汤,就是在上京,要围捕几个汉人,也是易如反掌。”
库伦道:“胡将军有所不知,便在昨日,我接到暗报,金人也已派遣高手潜入上京活动,亦在睥睨这十二卷《武经总要》,若是此书被金人夺去,加上他们之前盗去的八卷,则凑成完整的前集,对我大辽是大大的不利。另外,此书固然在我府中,但若我军械库中有军匠被人收买,亦有泄露此书天机之可能。”
耶律浩罕亦道:“确实令人寝食难安,宋朝无能,当今皇帝重文轻武,原是不想与我大辽为敌,自不必太过担心。但金人野心之大,志在必得之势却时有耳闻,加之金人手中的《武经总要》后八卷,乃是宋人选将用兵、行军宿营、古今阵法、通信侦察、城池攻防、火攻水战之大成,若是再被其获知军械制造,岂非如虎添翼。”
胡振邦见二人迟迟不入主题,却也不便多问,故只有耐着性子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暗想:“我虽为契丹人所抚养,但终究是汉人,岂能眼看着辽人得了宋人军事秘籍,还要用来对付大宋。”
库伦见他沉吟不响,知他心下困惑,便道:“胡将军想来是不知有何任务予你,故此不语,那我便直说了罢。我已探明,上京城中枢大道有一条皇诰胡同,那里有一间叫作‘浮梁茶铺’的茶叶坊,现已查明,茶铺老板乃是宋人细作(间谍、暗探),此茶叶铺亦是其在此设下的联络之所,店铺只有老板一人,并无伙计,现命你今晚三更前往除之,不知你要带多少人手?”
胡振邦奇道:“既已探明是宋人联络暗站,何不等其党羽齐至,一网打尽?”
耶律浩罕笑道:“胡将军果然目光长远,本帅初时亦作如此打算,只是对方迟迟不露行迹,恐怕只在暗地行动,眼下金人又派高人潜入,敌情猖狂,不如趁早铲除以断后患,以免顾此失彼,至于余党,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