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多极其奸滑,见这边砍不到,便去砍那边,那拽绳之人大惊,见他执刀来砍,吓得四处躲避,情不自禁松开手中绳索,幸得抓绳之人躲避之时,其余之人又增加力量去拉住绳索,才未令胡振邦持续往下坠落。桑多一砍不中此处绳索不中,又去砍那处绳索,兜着圈追砍。
那赵老三也在拉绳者中间,眼见桑多突然攻击,要砍断绳索,不由大惊,喝道:“你疯啦,为甚要砍断绳索,你要害死他们?”
桑多嘿嘿狞笑道:“断我财路者,死!这西夏公主,就留给他们陪葬吧!我劝你们趁早放手了吧。”一边说,一边又去追砍绳索。
赵老三大怒道:“你是要害我失信于人,想也休想!”当下喊:“众兄弟,你们牢牢拉住了绳索,万不可松手,待我先将这个此人拿下了。”说罢松开手便要去与桑多打斗。
桑多见他要动手,自忖不是对手,即刻远远跑开。赵老三见他跑远,连忙又抓起绳索与众人一起用力,加快速度往上拉人。
桑多眼见得不到便宜,但又奢望首先上来的便是阿依慕,如此,他便可以伺机将她带走了做人质,再骑着沐寒衣留下的白马,直奔西夏去领赏了。
想到这里,他便悄悄移近沐寒衣的那匹白龙,岂料那白龙十分警觉,见有陌生人接近,竟转头走开,桑多情急之下,一把拉过马辔,硬是将马头扭回,跨上脚蹬骑了上去。
白龙极通人性,知道主人未归,不肯乱跑,由得桑多骑在身上。
桑多以为马被自己驯服,心在喜不自禁。他知沐寒衣的坐骑乃是万里挑一的大宛名马,脚程极快,当下心想先不急着走,倒要看看第一个上来的人是否阿依慕,若是她,自己就冲上去将她掳走,若不是她,到时再骑这匹好马逃走,谅他们也追我不上。
过得片刻,崖边众人齐声欢呼,远远地看见上来之人却是胡振邦,胡振邦上得崖来,解开腰间所缚绳索,见到赵老三,拱手笑道:“老三,我们又见面啦,这次要多谢你率众兄弟前来搭救,还要劳烦大家再辛苦一番,将我两个妹妹也拉上来。”
赵老三道:“好说,好说,胡少侠对我有恩,我自是应该报答的,我这就让人放绳下去,拉两位姑娘上来。”说罢,吆喝手下赶紧将绳索放下山崖。
忽听得不远处一阵马儿嘶叫,众人望去,却见桑多骑在白龙之上,无论怎样驱使,那马儿就是不走,急得桑多火冒三丈,拼命拍打。原来这白龙认得主人,胡振邦与沐寒衣曾同乘一骑,白龙自是认得他,亦将他视作了主人,眼下见了主人,焉有驰走之理。
胡振邦抢上一步道:“桑多,你要作甚?快快下马!”桑多见胡振邦向自己方向赶来,只道是赵老三将自己适才所为告诉了他,怕是胡振邦来找自己算账来了,吓得慌忙跳下马来,连滚带爬奔向自己的坐骑,爬上自己坐骑,便往青兽口方向逃去。
胡振邦本待去追,念及阿依慕与沐寒衣均未上崖,便是追上了他,要他认了罪,恐怕也是口是心非。心道:“此人心术不正,断不可信赖的,一路之上带着他,反而是个祸害,去了也好。”
当下决定不再去追,回到崖边,和众人一起拽住长绳往崖上拉。赵老三见他回来便道:“少侠,方才还来不及告诉你,桑多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适才我们在拉你上来之时,他竟然要拿刀砍断绳子,幸亏未被他得逞,否则我赵老三罪过就大啦!”
胡振邦叹道:“我只道之前这桑多是一时糊涂,见利忘义,万没想到他竟这般歹毒,幸亏老三你未让他得逞,这可是救了我一命,当真是感激不尽!”
赵老三见胡振邦这样说,顿感受宠若惊,道:“少侠你可别这么说,我虽为盗匪,但最讲究的便是‘义气’二字。想那日我们三兄弟围攻你,要置你于死地,可是最后你却对我网开一面,并未赶尽杀绝,这些事儿老三都记在心里,应当是我对少侠感激不尽才对。”
两人边说边与众人一起拉绳,约摸过得一顿饭工夫,山崖之上忽然露出一张俏脸,正是阿依慕。原来沐寒衣怕她生病才略微转好,久待在谷底,难免寒气入体,更受伤寒,非让她先上去不可。阿依慕百般推况不得,也只好顺从了。
上得悬崖,她一眼便望见了胡振邦,雀跃道:“我便知道你在这里拉我,好啦,我现下安全啦,赶紧放绳下。”
胡振邦笑道:“是是是,赶紧放绳去救小妹上来,不然她可又要不开心喽。”
于是众人又往下放绳子,过了好一会儿,绳子到了崖底,待不多时,便见绳子被下面的人拉了两下,众人一齐开始往上拉绳。拉了许久,沐寒衣终于接近崖顶了,一眼便可望见她慢慢接近的黑色秀发,阿依慕忍不住欣喜道:“大哥,我们终于又和小妹在一起了。”
便在此时,只见那根绳索突然从中崩断,拉绳的人皆尽往后摔倒在雪地之上,伴着众人一声惊呼,沐寒衣身影急向下坠去。
原来,那根绳索在拉上胡振邦与阿依慕之后,其中一段拼接处经过冰川与岩石摩擦已到承受极限,便在沐寒衣将要到达崖之时,突然断裂。
胡振邦正在拉绳,忽觉手中一松,身往后仰,连忙使出“定海神针”稳住下盘,眼见绳索断开,而那断绳的另一头正系在沐寒衣的腰间,随着沐寒衣下坠而急速向崖下滑去。电光火石之间,胡振邦纵身一跃,使一招“一跃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