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太子妃为何要找到这里来。正自疑惑间,只见几名宫女端着早膳过来,见到太子妃,忙跪下请安。
太子妃笑道:“起身吧,你们这是给谁送餐呀?是那位‘西夏公主’么?”
宫女道:“回太子妃话,这是给‘西夏公主’长兄的早膳。他便住在此地。”
太子妃上下打量了一番胡振邦所住的屋子,点首道:“太子这回安排的住处还不错嘛。”转身又问之前那位宫女道:“你说,这位‘西夏公主’在她大哥这里?”
那宫女道:“是,想是他们三兄妹情深,舍不得分离,想要多聚些时日吧。”
胡振邦三人见那太子妃笑语嫣然,对待宫侍极为和气,心中稍安。阿依慕轻声道:”大哥,二妹,你们先在此稍坐,待我出去见过太子妃。”
胡振邦点头道:“你见机行事,切记不可冒险。”沐寒衣伸出手握一握她手,示意阿依慕要小心。
原来门外那人,便是宁令哥的妻子,大夏国太子妃没移氏。这位太子妃不仅生得美貌,而且温文尔雅,待人十分和气,婚后与宁令哥的生活也非常和美。
那日她听宁令哥说起皇上要他负责在民间暗访长得像“西夏公主”的女子已被找到,并且说长得与高画师之前所画的蒙面女子一模一样,不觉好奇心起,想要瞧瞧这位拥有“比星星还亮”的眼睛的奇女子,究竟是何等样人。故此便想要来一探究竟。
阿依慕打开房门,走上前去,向没移氏深深一揖:“民女哈依莎叩见太子妃陛下。”
没移氏上前一把拉住阿依慕,上下打量了一番,格格娇笑道:“妹子快快请起,难怪太子说你比高画师的画中人还要美上几千几万倍,看来此言非虚,光是妹妹这双眼睛,不知要迷住多少人,不过我瞧着,虽是迷人,却还有一股子凛然不可侵犯之气,好极,好极,只要有我在这里,好妹妹,我可不准有人欺负你。”
阿依慕见这位太子妃对自己亲热有加,与自己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心中也觉甚喜,便道:“太子妃陛下过誉了,民女只是乡野丫头,哪及太子妃气质如兰、这般的雍容靓丽。”
没移氏微笑道:“我听太子说,昨日你在父皇面前不肯摘下面纱让天子一睹真容,惹得皇上很没面子,却又奈你不得?”
阿依慕道:“回太子妃陛下,其实民女并非有意要触怒天颜,只是民女确实曾有立誓,非第一眼所见男子不嫁,民女实不愿让皇上为难,故有犯上之嫌了。”
没移氏正色道:“妹妹,我觉得你做得不错呢,换成是我也会如此。你这脾气倒与我有几分相似,既然如此投缘,你也不必见外,就叫我姊姊吧。”
阿依慕忙道:“那民女就冒昧了,太子妃、太子妃姊姊。”没移氏笑道:“如此甚好,从今后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只可惜,过不多久,你是要被嫁去吐蕃的。好容易有个可以说上话的姐妹,唉--”
正说话间,却见宁令哥阔步走来,大声道:“小月亮,我找你半天了,父皇说了,明日要召集群臣与全体家族人到丹犀殿听宣,说是要正式册封哈依莎为‘西夏公主’。”
他远远地说着话走近,猛见没移氏与阿依慕握手笑谈,不觉一呆,面上大窘,原来他与妻子感情极好,私下昵称没移氏为“小月亮”,现下见居然被“哈依莎”听见,好不尴尬。
好在阿依慕看来甚为平静,向他施礼道:“给太子陛下请安。”
宁令哥奇道:“哈依莎,你和太子妃早就认识么?”
阿依慕正要回话,太子妃抢先道:“我和哈依莎妹妹虽然才认识片刻,但却一见如故。”
阿依慕附和道:“是,民女与太子妃陛下一见如故呢,她待我格外友善,民女虽无姊姊,但我见了她便好似见了我姊姊一般亲切。”
宁令哥眉头一皱,心道:“哈依莎呀哈依莎,昨日你竟想要父皇见了你全貌便将你娶作皇妃,说你是贪图荣华富贵,你还不承认,昨日我还对你有几分敬意,现下你这么快又和太子妃‘亲如姐妹’了,目的何在?若当真有意攀搭权贵,那可说是心机深不可测了。”
阿依慕知他心意,微微一笑道:“适才我听太子陛下说,圣上要册封我为‘西夏公主’,可是意欲将我以此身份嫁到吐蕃?”
宁令哥道:“不错,父皇正有此意,这是否正如你意?”
阿依慕正色道:“太子陛下,圣上若要封我为‘西夏公主’,远嫁吐蕃,民女只有一个要求,便是能让民女兄妹一同送嫁至吐蕃,否则--”
宁令哥追问道:“否则便如何?”
阿依慕道:“民女还是那句话,若是非要我做不情愿的事,民女毋宁赴死。”
没移氏肃然起敬道:“妹妹,你这个脾气和我投缘极了。太子你就不要再逼问她了。”
宁令哥对没移氏道:“你俩既是一见如故,那我便不妨碍你们说话。记得明日早朝结束,父皇便要召集大家参加仪式。”
没移氏道:“知道啦,你去忙你的朝政吧,明日册封,我要亲自为公主准备明日大典时的衣饰。”
宁令哥走后,没移氏笑盈盈地拉着阿依慕道:“妹妹,你大哥与小妹,可是住在这屋内,我倒也想见见妹妹的亲人。”
阿依慕道:“那便请姊姊随我进屋吧,民女一家不懂规矩之处,还望姊姊多多包涵。”
没移氏随阿依慕进到屋内,恰见胡振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