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谷元浑眼睁睁自己双掌被削离手腕,惨叫一声,昏倒在地。
扎西头下脚上落下,在触地一瞬双手一撑,反转身体稳稳落地,抢上前去,一把将谷元浑抱住,见他双手断腕处鲜血喷涌,当即撕下一角衣袍,帮他包扎伤口,松赞普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李元昊见野利浪烈胜了吐蕃一品堂中高手,心中暗喜,却故作责备状道:“野利浪烈,今日是公主送嫁之日的喜庆宴,朕允了你与吐蕃勇士切磋,应是点到即止,怎可伤人致残!”
野利浪烈道:“皇上,实是他二人以性命相搏,招招致命,小人只是本能地防范抵御,谁知,谁知他竟这般......小人实非有意,还请皇上原谅,小人在此也向国师赔个不是。”说罢,转身向着松赞普又躬身施礼。
那扎西见到同胞弟兄双掌被砍去,正自悲痛万分,他虽听不懂野利浪烈在向大夏国皇帝说甚,但见他讲话口气表情似乎带着讥讽之意,哪里忍耐得住,将谷元浑交倒另一名同僚手中,跳起来便向松赞普道:“国师,请你告诉他,我现在要与立下生死状,与此人决一死战。”
松赞普责道:“扎西,你未必是此人对手,我们是客,切不可闹得太过,以免误了大事。”他对扎西说的是吐蕃语,那李元昊在殿上听得迷糊,便问道:“国师,这位吐蕃勇士扎西,是不是有什么事?”
松赞普见李元昊过问,忙答道:“回皇上,扎西说,他对贵国的武功高手心服口服,希望下次能够再有机会与贵国高手切磋。”
岂料野利浪烈却在一旁笑道:“国师,你说他是心服口服,为何我却听那扎西说要和我决一死战呢,不知国师是害怕了,还是扎西又临阵退缩了?”原来野利浪烈曾在吐蕃征战,识得一点吐蕃语,只是不会说而已。之前扎西的话他虽未听得很明白,但是看他的神情,料知其要与自己拼命,此刻却听松赞普在李元昊面前示弱,不觉心中得意,便将扎西原意说了出来。在他心中是这般设想:这两人都非自己对手,更何况扎西一人。
李元昊“哦”地一声道:“国师,野利浪烈所言是实?扎西若是愿意再与他比试,便让他二人继续比试,今日既然见了血,那索性就比试下去,大家尽兴便好。”原来这李元昊向来残暴冷血,即使喜庆时他亦喜看血腥残忍的角力和杀戮场面,更何况此次他亦想重挫吐蕃士气。
松赞普无奈,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回李元昊话道:“皇上,今日乃是喜庆之宴,已见刀光血影,实是不妥,不如就此罢手,吐蕃一品堂下两名武士之前得圣上百两黄金赏赐,已是万分感激,这回技不如人,败在野利壮士手下,也教大家领教了大夏武士之威猛,我等确实输得心服口服。”
李元昊见他说得谦卑,不便再强行要他让扎西与野利浪烈比试。只得道:“罢了,你方勇士既受了伤,这便下去让朕的御医好好医治吧。要切磋的时日多得紧。”
松赞普道:“谢皇上盛情款待,在下先行告退,明日吉时,再来恭迎公主启程回吐蕃。”
李元昊道:“国师请便,明日我会亲自送公主至城外,送你等一行回国。”
松赞普遂率一众随行纷纷告辞退席,那谷元浑手腕已包扎好,止了血,悠悠醒转,被同行抬了,一同回到住处。
松赞普本想以一品堂武士的本事在西夏君臣间扬威,好教他不敢小觑吐蕃,不料竟被这野利浪烈大挫威风,实感受挫,颇为沮丧。
李元昊见吐蕃一行退去,尚觉意犹未尽,问道:“吐蕃国固有几个能人异士,可这又如何,还不是败在我大夏国勇士手下。野利浪烈,今日你可立了大功,你说,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