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半天,松赞普又跑回侍卫的尸体旁,去搜他们身上钥匙,一摸之下,第一个名侍卫身上便搜到一把钥匙,连忙跑到门前去试。胡振邦与沐寒衣远远地望不真切,只隐约见他在门上这头摸索一阵又到那头摸索一阵,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忽地停住了,过得一会儿,又回到尸体旁去搜身,很快便从第二名侍卫的尸体身上搜到另一把钥匙,这次他并不急着去试,而是又继续去搜第三名侍卫尸体,如此反复,一名一名侍卫身上去搜索。
胡振邦灵光一现,大悟道:“是了,原来这密库的门,共有一十二把钥匙,分别由当日值守的十二名侍卫携带。”
沐寒衣点头道:“大哥与我想到一起了,我也觉得如此,这道门必须十二名当值侍卫的十二把钥匙一起对上不同的锁孔,方能打开这道大门。”
胡振邦道:“现下他马上便要搜到这一十二把钥匙了,然后再一把钥匙接一把钥匙去试那锁孔,最慢半个时辰也能打开了,若是他能打开大门,进去找到了《武经总要》,倒省了我们费力了。”
沐寒衣笑道:“是啊,大哥,能够坐收渔翁之利呢,倒也不白费我们等了这大半夜的辛苦。”
正说话间,远远望见那松赞普似乎已将那死尸身上的钥匙悉数搜了去,又跑到那房大门之前来来回回,去试那钥匙。
胡振邦默默地计数,看他在哪一处停留了最长时间,便知他试对了几把钥匙。那松赞普动作极快,不消一碗茶的工夫,便已试出了五把钥匙。沐寒衣道:“看来不消半个时辰,他便可以打开这大门了。”
胡振邦低声笑道:“他打开大门时间越快,我们坐享渔利的时机便越早。”
沐寒衣道:“说的也是,现下我的心中好奇怪,既希望他快点打开这密库大门,又盼他慢些打开。连我自己也不知为何。”
胡振邦笑道:“或是与近乡情怯一般的道理。”
沐寒衣奇道:“近乡情怯是什么道理?是你们汉人的说法,还是契丹人的说法?”
胡振邦道:“近乡情怯便是指一个人离乡久了,让他回到家乡,他离家乡越近呢,心中倒越害怕起来,就好似你刚才说的那种心情一般。其实那人明明是想快些到家的,可是真到了家门口了,反而慢下了脚步,不知道为何心中以希望慢一些到家。”
沐寒衣歪着头想得一想,笑道:“你们汉人这种说法,倒说得还真像这么回事。”
说话间,那松赞普又开得三把锁,眼见还剩余四把锁,便可打开密库了,二人不觉停了话题,俱都集中了精神,紧盯着松赞普的动作。
正摒气凝神间,忽见松赞普停了动作,将身形又缩回了五岁孩童般大小,身高不过五尺。沐寒衣不觉大奇,正想发问,忽地胡振邦悄悄在她耳边道:“又有人向密库而去。”
果听得一声喝叱之声划破夜空道:“好大胆子,竟敢来闯密库。”胡振邦听得耳熟,惊道:“是多吃己,他怎么来了。”
沐寒衣也听出了是李元昊贴身侍卫多吃己的声音,道:“莫非他也来取《武经总要》,急着要献给皇太后没藏黑云?只是放在这密库,岂不是更万无一失么?”
胡振邦悄声道:“没藏太后自是拿到了也没甚大用,但是到了她兄弟没藏相国手中,便是大大地有用了,他可是朝中好战之臣,多次鼓动要攻打大宋和契丹呢,此书一旦到他手中,便是打开他野心之门的钥匙。”
二人凝视向发声处细看,果见多吃己瞬间便来到松赞普身后,他猛见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的黑衣小儿正自背对自己。身后一丈之外,那些守卫密库的一十二名侍卫东倒西歪,衣衫不整齐,显是已被击毙,还被搜身夺去了钥匙,不觉大吃一惊。
当即二话不说,拔剑出手,一招“流泉飞瀑”自上往下去刺那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