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傲霜见两人说来说去,越说越客气,心中暗道:“这如何是好,父帅的任务若是完不成,我二人如何交差。”当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上前:“你这奸滑小人,适才放暗器,现下又假惺惺地说什么进屋品茶,我看你这厮分明是不怀好意,这就束手就擒,跟我回帅府去交差。”她话语未落,金银双刀已一左一右已然袭去。
忽听得铛啷啷一阵声响,寇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对吴钩剑,他举起吴钩剑向耶律傲霜的袭来的双刀一格,耶律傲霜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震得她虎口一痛,双刀几欲拿捏不住。
胡振邦本拟再说得几句,探得对手多点底细再作打算,眼见得耶律傲霜抢先动上了手,也不好再作壁上观,当下长虹剑一挥,上前助阵。
适才他见耶律傲霜与寇云这一出手,便知寇云内力远在耶律傲霜之上,便是自己也未必是他对手,是以他从一旁侧击,一来让寇云分心对付,二来也想试探他的功力究竟。
寇云见他二人同上,当下更不打话,一对吴钩剑分左右两路,左奔咽喉,右刺前胸,向二人攻来。
吴钩剑号称是剑,实是双钩,只不过钩头上多了一个剑尖,除了钩法中的勾、拉、锁、带之外,还夹着双剑的路子。这吴钩剑虽不属十八般武器之列,却极为阴狠难练,初学时稍有疏虞,不是被月牙护手所伤,便是有劲难使,发挥不了作用,可一旦练成,招数却是无比犀利。
胡振邦见他招数犀利,当下分外留神,使出云龙剑法中的“飞龙在天”、“腾云驾雾”、“杏花春雨”连连进击,那耶律傲霜也使出鸳鸯刀法,或“白虹贯日”、或“铁锁横江”,使得俱是攻守兼备的招式,与寇云缠斗在一起,只因她心知此人内力深厚,故刀法尽使轻灵之招,不敢与之吴钩剑相碰,她心知此际所幸有胡振邦剑法牵制,不然自己早已败下阵来,心中不免对胡振邦又多一层感激。
三人缠斗激酣,寇云以一敌二,不仅丝毫不落下话道:“二位这般好武艺,怎地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半夜三更来访,不肯敲门,翻墙而入,似乎有点过份了吧?”“都道你们契丹人待客豪爽大方,便是这般待人的吗,怎地二话不说拔刀相向。”“哎呀呀,这位姑娘,我看你生得如此貌美,怎地下手这般阴毒?”
他这样一刻不停地说话,胡振邦倒是不为所动,却把耶律傲霜气得银牙紧咬,她本是郡主,在辽国上下处处受到尊宠,何尝受过这样冷嘲热讽,但她本就很少与人争执,哪里懂得用语言去反击对方,但又不能将耳朵捂上不去听他胡言乱语,眼见数十招下来,未能将他制住,越发急躁起来,当下将一双鸳鸯刀使得愈发迅疾,刀风嚯嚯,一招未尽一招又出,只是虽然她刀法使得精湛犀利,但心气浮躁之下,未免底盘不稳,攻守难以兼顾。好几次险被寇云吴钩剑刺中,皆被胡振邦使出围魏救赵手法一一解救。
寇云见胡振邦依然沉稳,见招拆招,并不主动攻击,却能在自己攻那女子就要得手之际堪堪救险,显然武功在自己之上,不免心下略觉诧意,眼见得那那美貌女子步步进逼,当下也不敢懈怠,当下凝神,一柄吴钩护住上盘,一柄吴钩专攻耶律傲霜下盘。他自是不知胡振邦一则是因他乃是大宋忠良之后,二是有意要探得《武经总要》余卷下落,故此才下手留有余地。
那边胡振邦一边与他缠斗,一边也在暗忖对策,眼见寇云专攻郡主破绽,每每郡主危险当头,立即出手护住。如此一来,耶律傲霜反倒没了顾忌,只顾猛攻寇云,那寇云竟有几次被对方攻得手忙脚乱,可他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两人,哈哈大笑道:“好个英雄救美,夫妻老婆店。”
耶律傲霜俏脸一红,叱道:“再胡说八道,瞧我撕烂了你的嘴!”刷刷两刀齐挥,直奔寇云面门,那寇云反应也真当敏捷,身躯后仰之际,一双吴钩交叉挥出,去格她双刀,嘴上还兀自说笑:“喂,少年人,你这老婆可真凶狠!”
耶律傲霜听了,面上更红,她虽身性豪爽,终究是少女心性,被寇云如此肆无忌惮地取笑,心中亦不免感到娇羞。她一句“谁是他老婆”几欲出口,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忽地止口,目光情不自禁地转向胡振邦,见他不但不怒,反而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心中竟自一荡,正神情恍惚间,忽听胡振邦叫道:“郡主小心!”整个人忽地被一股大力牵引,向后方飞去。
原来那寇云趁她心气动荡之际,一招“老树盘根”,吴钩直削她双足,眼看便要得手,所幸胡振邦并未在意寇云的满嘴胡话,一心顾着护住耶律傲霜破绽,眼见她走神之际,那双吴钩剑袭来,忙使出一招“神龙摆尾”,手腕翻处,去斩寇云手臂,这一招只是虚招,只待寇云急避之时,长虹剑已交左手,右手抓住郡主左臂,一运内力,耶律傲霜整个人登时如腾云驾雾般飞起,避开了那吴钩的袭击。
胡振邦一招救人得手,左手剑马不停蹄挥出,“灞桥折柳”“飞雪连城”“阳关三叠”片刻不停使出三招,因他此际是左手使剑,招数虽然不变,但俱是相反之招,那寇云招架起来,颇不习惯,被他一连逼退了好几步,口中却仍耍贫嘴道:“原来胡少侠老婆是辽国郡主,那可当真是平步青云啦!”
胡振邦喝道:“休要再胡说八道,我敬你是大宋忠良之后,岂料寇准后人是个满嘴胡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