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异界的土鳖老百姓们,谁听过这么有煽动性的吆喝啊!
尤其是,唐灿还有“变声bug”的加成,不管是在音调还是音量上,都可以自如的控制。
那洗脑一般的吆喝声,以东菜市口高台为中心,毫不客气的往整个金陵城扩散开来。
原本负责吆喝的亲卫周老六都看呆了,这尼马是什么操作啊?
这唐家大公子真的是疯了么?
他就这么想让全城的老百姓来看他被火烧死么?
“喂喂喂!你们两个,敲锣打鼓的。动起来呀!而且要配合我的节奏,知道不?”
“啥是节奏?这都不懂?听我的……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这种就叫做节奏,知道不?锣鼓翘起来呀!动次打次……”
……
不仅如此,唐灿还对旁边那两个敲锣打鼓的亲卫,也挑起了刺来。
两人也是一脸懵逼,最后竟然……也鬼使神差的配合着唐灿的吆喝,敲起锣打起鼓来,似乎两人还挺享受这种节奏感的。
“城主,您听!这唐灿在吆喝,他果然就是想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估计……是要让全城的老百姓都来看……”
城主府中主簿钱益请示道,“是否要卑职叫人,将他的嘴巴给堵上?”
“不必了!他想要闹腾,就随他闹腾。”
胡城主却是摆摆手,因为唐灿所做的这一切,都正合他的心意。
……
很快,城里面的老百姓们,围过来的是越来越多了。
不仅如此,连那些城中的商贩,也一个个关了店门,跑过来一起看热闹。
甚至于,城内有名的青楼教坊倚翠楼内,晚起的姑娘们也被唐灿的吆喝声给吵醒了。
“小翠!这是什么声音啊?好是闹耳。”
慵懒的伸伸懒腰,阁楼上,刚刚披上轻纱的是倚翠楼的头牌柳如玉。
“小姐,听闻……好像是,是这两晚城中闹得很盛的恶鬼,抓到了。正在东菜市口那要当众焚烧呢!”
丫头小翠打听了一下后,恭敬地回来禀报道。
“哦?那这吆喝之人是谁?声音竟然可以从东菜市口一直传到我们倚翠楼来。”
从纱幔当中走出来,柳如玉站在窗台那,朝着外面的街道看去。
只见匆匆快步走过的行人,似乎都是往东菜市口方向赶过去的。
“好像……小姐!这吆喝的声音,好像就是那恶鬼发出的。据说,这恶鬼不是别人,就是唐府的大公子唐灿。”
丫头小翠见柳如玉朝着外面看,便又说道,“城中的老百姓,好像都赶过去看热闹了。”
“有趣!从来就没听过,恶鬼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小翠,备轿,我们也去看看,这恶鬼究竟长什么模样……”
挥了挥衣袖,柳如玉倦懒的迈着玉足走下楼去。
“可是,小姐,那种地方……很不吉利的。不是我们该去的……”
小翠连忙追了上来,想要劝服柳如玉。
但,柳如玉却是讥笑了一声,摆摆手道:“不用多说。看看热闹而已,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再说了!我们这种女人,还能有什么身份……”
“唉!好吧!小姐,稍等……我马上叫轿夫过来。”
小翠叹息了一声,便去安排轿子了。
……
东菜市口,人声鼎沸。
唐灿的吆喝声还真起了不小的作用,原先根本不打算过来看热闹的许多人,都被他的一声声吆喝给吸引来了。
尤其是一些世家的子弟,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看热闹。
人群当中,老百姓们总是分散的围在最外面,而里面一圈却是被一些世家子弟给霸占住了。
“父亲,您看……胡城主端坐台上,根本就不禁止唐灿满口乱叫。您说他这是寓意为何?难道就不怕,这满城百姓的悠悠众口,说他草菅人命?”
岳京生有些不解地询问父亲岳毅德,“而且,知府大人难道就这么坐视不理么?如果可以借此机会,将唐家彻底的拉入我们的阵营当中,岂不是一桩美事?”
岳家在金陵城内也算是有数的大家族,而且还是唯一旗帜鲜明投靠陈知府的大家族,主营的是丝绸染坊,家族之下种有万亩桑叶,是整个大梁国内的十大丝绸商人。
岳毅德与知府陈永廉是一榜的进士同窗,岳京生则是他的嫡长子,也是未来岳家的少主。
“京生,我们的这位城主大人,这是在杀鸡给猴看呢!”
抚了抚长须,这位岳家的家主,却是看得十分透彻,“如今整个大梁国的形势突变,胡城主也按耐不住了。”
“我们就是那个猴?”
岳京生一惊,忍不住发问道。
“不!全城的百姓连带着所有世家,都是这个猴。”
说着,岳毅德转头看看陈知府的府邸方向,又道,“而且,今早陈知府带人驰马出城了,定然是有极其重要的大事。”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啊!父亲,陈知府难道就看不出来么?”岳京生有些痛心地说道,“倘若唐家被打压后,转头倒向了胡城主,我们岳家可就危险了。”
岳毅德却是笑了笑,说道:“陈知府又岂能不知,只不过,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任何老虎都必然会选择离开这座盘踞着的山头。”
“可是,父亲,这对我们来说就太不利……”
话还没有说完,岳京生便看到了一顶令他魂牵梦绕的花轿,从人群当中款款的抬到了最前面来。
“那是……倚翠楼柳如玉姑娘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