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陆家后院寒松林里,一片静谧,是有偶尔出现在树干的的几只嬉戏的松鼠闹出了一点点小动静来。
林中深处,十分隐蔽的地方,隐离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从来不知道黑袍怪人同陆家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亦从来不知道黑袍怪人究竟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要活命,他绝不能背叛这个主子。
“等了一整夜?”突然,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了,还是腹音,诡异无比,听不出声音从哪里传来。
“是,主子未出现,属下不敢离去。”隐离恭敬禀告,没有抬头。
“昨夜见穆子寒了?”黑袍怪人又问道,这才从高刺云霄的寒松上落了下来,站在隐离面前。
“是。”隐离再次点头。
“他可说了让你做什么?”黑袍怪人冷声问道。
“没有,仍旧是要属下想办法长留陆子航身旁,还有,端木郡主已经到陆家了。”隐离如实答道。
“留在陆子航身旁,他怀疑什么了吗?”黑袍怪人显然有些惊。
“属下不知道,属下只是不解,他为何把端木瑶瑶送入陆家?”隐离说道。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难不成穆子寒至今还把黑袍怪人的身份怀疑到陆家来。
他亦是有所怀疑,只是,他不会去查,他只听令,这样才最安全。
“既是怀疑,那就给他证据,打消他的念头!”黑袍怪人冷笑了起来。
“请主子明示。”隐离恭敬不已。
“隐离,你弟弟呢?”黑袍怪人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隐弃什么都不知道,主子放心。”隐离如实禀。
“你一直在保护他,一直把他推到事情边缘去,不让他知道那么多!”黑袍怪人冷冷质问。
“主子,隐弃的脾气你也知道,卧底一事,他若是藏不住,岂不怀里主子的大事?”隐离连忙解释道。
“呵呵,你是怕我杀人灭口吧!”黑袍怪人冷冷反问。
“主子若是这样想,属下只得承认。”隐离说道。
“你知道了多少事,又怀疑了多少?”黑袍怪人骤然厉声。
“属下怀疑过主子便是陆子航本人,只是,属下只执行任务,听命行事,主子若是要灭口,大可现在就灭。”隐离索性说出了心中所想。
“哈哈,原来连你也怀疑了!下去吧!”黑袍怪人大笑,阴晴不定,扬长而去。
隐离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他没有猜错,不久后,他和隐弃便都可留在陆子航身旁了吧。
真真搞不懂,这主子为何要如此隐瞒身份,又同陆子航有何深仇大恨。
怎么看陆子航都不会这么狠绝的一个人呀!
然而,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管陆子航和穆子寒哪一方胜了,他和隐弃只要保住性命便可!
隐离刚走没多久,一道白影便追着那黑袍怪人而去了。
同他一样宽大的衣袍,玄色獠牙面具,很快便追上,冷冷在黑袍怪人面前拦下了。
“呵呵,老黑,好久不见了。”阴阳怪人的声音,还有这一身打扮,出了那白袍怪人,还会是谁。
“你怎么也来了?”黑袍怪人冷声。
“听闻陆家家祭快到了,过来凑凑热闹。”白袍怪人笑着说道。
这两人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怎么会这样,他们究竟又是怎么样的合作关系呢?
“还有其他事情吗?”黑袍怪人又是冷声,似乎没怎么愿意搭理白袍怪人。
“好奇而已,你又出现在陆家做什么?”白袍怪人问道。
“与你无关。”黑袍说罢便要走。
白袍却是不换不乱,看着他走得老远了,又是一下子追了上去,拦了路。
“让开。”黑袍冷声,不是腹音,而是真声。
“这声音还真好听,让我瞧瞧你长什么样子,咱俩合作这么久了,总得见一面吧!”白袍说着便伸手要解开黑袍的面具。
黑袍狠狠打开他的手,大掌一旋,就这么冷不防掐住了白袍怪人的脖颈,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直压下,足见轻点,就这么掐住他急速前进。
然而,白袍怪人却是没有任何一丝慌张,竟还大笑了起来,任由黑袍怪人推着后退。
骤然,砰的一声。
白袍抵到了树干上,冲击力极大,震地松树干都裂开了好几道裂纹。
“你的武功竟然精进这么多!”白袍怪人冷冷笑了起来。
“看在黑管家的面子上,这一回,我饶了你。”黑袍怪人说罢,松了手。
“嘿,说说,黑管家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为他卖命?穆子寒可是月国的王爷,身份抵得过属国的一个王,你这么算计他?”白袍怪人笑着问道,根本就没有受伤。
“与你无关。”黑袍怪人冷声又是要走。
“急什么,你就不好奇黑管家给我什么好处了?”白袍怪人追上去,手随意搭在黑袍肩上。
黑袍却是侧身躲过,身影一闪,远远而去。
“哈哈哈!性子也没变化多少嘛!还是个闷葫芦!”白袍怪人大笑了起来,心情甚好,摘下了那玄色獠牙面具,转身缓缓从寒松林深处而去。
身姿修长而单薄,白衣飘飘,墨发翻飞,精致绝伦的脸上至始至终笑靥如花,那一双狐媚的细长眸中尽是魅惑。
“九少爷,你这是何苦呢?”低沉的声音传来了,黑管家从树干后走出。
“试探试探他罢了。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