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vip休息区里,所有的座位都是空的,吧台上只有一名服务员,静静侯着,不敢抬头。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个身着酒红色旗袍的妇人,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一杯红酒,优雅地晃着。
玻璃上隐隐映出了她精致的面容,五官轮廓深邃,一看便知是东西混血。
随着眼前缓缓起飞的飞机而扬起头来,双眸深邃和清冷,同玄北月的几乎一摸一样,这人便是钰姬。
直到那飞机完全起飞后,她那精致的唇畔才缓缓勾起了一抹冷笑,神秘而诡异。
这时候,一个黑西装保镖快步而来,低声恭敬道:“夫人,少主就在门口。”
“让他进来。”钰姬淡淡说道,转身朝沙发而去。
正慵懒地坐下,玄北月就到了面前,笔直地站着,负手身后,一身休闲的针织衫,暗色牛仔长裤,很随意的穿着。
“坐吧,多久没见了?”钰姬笑着开了口,俯身,亲自打开桌上一盅热汤,汤匙递到玄北月面前。
玄北月接过,不急不慢地舀着,径自喝烫,不理睬她。
“应该有两年了吧,这些年除了当教练,还做了什么?”钰姬又问道,丝毫没有因为玄北月不回答而生气。
玄北月很快就喝完了汤,这才开了口,淡淡道:“有事吗?”
“你是不是该回枯诺北亚了?”钰姬问道。
“还有半年吧。”玄北月答道。
“见过辛迪瑞拉了吗?”钰姬又问道。
“她也在南非?”玄北月挑眉问道。
“你不知道?到处的杂志都是她到南非开画展的消息。”钰姬说着,随手仍了一本杂志过去。
“哦。”玄北月淡淡应了一声。
“你们的婚期快到了吧,你是不是该去趟意大利?”钰姬又问道。
“去做什么?”玄北月问道。
“准备大婚事宜,我跟她父亲打过招呼了,这次画展后,推掉所有的活动,专心准备婚礼。”钰姬还是那优雅的浅笑,柳眉慈眉。
“你要娶她?”玄北月依旧问得很不经意。
“啪!”
骤然一声巨响,钰姬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玄北月张开双臂,懒懒靠着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事不关己的模样,挑眉看着钰姬。
“北月,我已经放纵你很多年了,你要懂得分寸。”钰姬依旧慈笑着说道,不动神色。
“最近接到一笔买卖,这两天就要完成,还有什么事快说,我没时间陪你闲聊。”玄北月说道。
“买卖?你出卖了独孤枭后,还能接到什么买卖,玄北月这个人已经没人敢雇了。”钰姬笑着提醒。
“北月这名字,不是还可以用吗?”玄北月冷冷说道。
“肯用这名字了呀。”钰姬一脸欣慰。
“用这个身份杀辛迪瑞拉,如何?”玄北月挑眉问道。
终于,钰姬那精致的脸沉了,再好的修养,在这儿子面前动会被一句话轻易击碎!
“你敢!”冷声,不是问,而是警告。
“放了北泽,否则我一定敢!”玄北月亦是冷声。
“可以。”钰姬很是干脆。
“少打那丫头的主意。”玄北月又说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我已经打了呢?”钰姬冷笑。
“啪……”
又是冷不防一声清脆的响声!
玄北月甩了一堆照片在桌上,皆是血腥的画面,是他们口子那女子的尸首!
“北月!”钰姬几乎是跳起来的,一脸风雨欲来。
“她还剩下一口气,我的筹码,够吗?”玄北月懒懒起身,高过钰姬一个头,冷冷问道。
“先告诉我,孤岛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带走那孩子?”钰姬质问道,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喜欢她。”玄北月随意丢了个理由。
“放屁!你能看上的孩子,定是好苗子!为什么还让北泽带走?”钰姬又质问道。
“枯诺北亚要是缺人,你再去生,那孩子不适合当杀手。”玄北月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钰姬说着,一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响声在空荡荡大厅里回响着。
“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不要打她的主意。”玄北月冷冷说罢,转身就要走。
钰姬身影一闪,拦住在门前,厉声:“独孤枭的买卖,要你的命,你任务你可以全身而退吗?”
“怎么,舍得杀我了?”玄北月冷笑了起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钰姬说罢,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双刃剑。
她怎么可能舍得杀了这宝贝儿子,只是,要找个正当的理由,逼着他战斗,逼着他战胜自己,名正言顺当上枯诺北亚的家主!
“没空陪你玩。”玄北月却是一手拨开她的剑,大步离去。
钰姬没再多拦,也没有追去,眸中一丝阴鸷掠过,不知道算计了什么……
飞机上,蝶儿困得不停地打瞌睡,却怎么都不敢睡,都不知道登机多久了。
北泽坐在一旁,一身戒备,时不时朝前排的大叔看去,掂量着一会下机后怎么逃脱。
蝶儿的脑袋重重落下,啃到了北泽的手,骤然清醒,惊得瞪大了双眸。
“没事,放心睡。”北泽低声说道。
“还有多久?”蝶儿低声问道。
“还有半个小时。”北泽答道。
“真的不能说吗?北月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他不是说会保你安全离开的吗?”蝶儿又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他?”北泽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