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战,却没有想到会持续这么久。
这一年她已经十二岁了。
出落地很漂亮,只是还不高,面前同当年的北泽差不多高。
小脸清瘦了很多,不似小时候那样,有些婴儿肥,五官都精致了,还是梳着高高的马尾辫,总是一身运动装,从不穿裙子,年纪不大,却给人干练大姐的感觉。
北泽已经十七岁了,完完全全是一个美少年,人高马大,却不似小时候那副吊儿郎当样子,也不吹口哨,也不嚼口香糖,唯一保留的习惯便是双手插宽松的裤兜里。
北月常住afia家族的人行踪不定,怎么都寻不出住所来。
这几年都是突袭站,枯诺北亚的人并不好过,不得不随时防备。
这一日,玄北月又带着蝶儿和北泽去了赌场。
蝶儿这么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又是清新打扮,一入赌场,还是如当年一样,立马引来了无数的围观。
虽然寻不到mafia家族的具体下落,但是有点是有迹可循的,也是玄北月这些年来,一直追踪的。
那便是他们的财政来源,赌场,还有毒场。
玄北月追踪了几次,都快有眉目了,却又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断掉。
二十七岁的他同二十二岁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多了一些沉稳,也多了一些成熟,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人。
至少,在蝶儿眼中,这么几年来,他还是没有变化。
亲自到赌场来,不过是当诱饵,然后这一回,似乎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主子,看样子,那帮人不那么恨你了,倒是最蝶小姐有兴趣。”彪悍大叔低声,开着玩笑,也就他敢同玄北月开玩笑了吧。
蝶儿自然是听到了,没有多少反应,双眸宁静地看着前面,心下隐隐地戒备着。
确定了这赌场是mafia的势力范围,玄北月才亲自到场,即便是现在平静,也难保一会儿一场火拼。
已经不敢不用药水了,每日都按时用药水,而保护玄北月也尽责,从未有过受伤,也从未让他受伤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明明很厉害,却每每都不出手,在一旁看着她和北泽拼死拼活。
转了一圈,任由赌场的仆人如何劝说,都不见包厢。
蝶儿知道,玄北月他又嗅到了什么,或者,又改变主意了。
只转了一圈,一行人便出了赌场。
玄北月这才止步,视线不经意扫过北泽,看向了蝶儿,唇畔勾起了一抹邪惑的笑意。
“蝶儿,发现刚刚谁主意到你了吗?”他笑着,淡淡说道。
“三个人可疑。”蝶儿如实说道。
“知道怎么做了吗?”玄北月又问道。
“不知道,主子,我卖命,不卖身。”蝶儿淡淡答道,面无表情。
一旁,北泽骤然蹙眉,这才明白过来玄北月的意思,眸中一丝阴鸷骤然掠过。
彪悍大叔也不敢说话了,这么多年来,这丫头对主子都是惟命是从的,一声“不”都不曾说过。
“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玄北月突然笑了。
“直觉。”蝶儿淡淡回答。
“如果我一定要你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呢?”玄北月挑眉问道。
“明早给你答案。”蝶儿冷冷说罢,转身便又往赌场里去。
北泽想都没想,跟了过去。
“阿泽。”玄北月冷冷开了口。
“我只听从堂主的话,我的命是她的。”北泽没有止步,这么多年来,他同玄北月说的话,屈指可数。
玄北月却没多刁难,冷冷一笑,继续往前走。
然而,很快,身后便传来了一声轰隆巨响,是爆破的声音,随即,枪声四起。
整个赌场火光冲天,而与此同时,远处警笛声传来,这事情惊动了警察。
冲天而上的火光中,一个清丽的身影冲天而上,手中拽着一根长鞭,拖着一个人。
很快,她便将这蝶儿扔给了下面的北泽,北泽接住,手中银针随即按入那人脖颈,回头看了又一次飞去火中的蝶儿一眼,似乎迟疑着,须臾后,还是身影一幻,消失不见。
整个赌场都炸得不成样子了,死伤无数,活着的人拼命地争夺出口,而mafia埋伏的人却是一直追着蝶儿开枪,不顾生死。
这其中,不少人惊诧地止步,这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凌空而飞,轻易可躲避过数枚子弹。
蝶儿很快又寻到了玄北月要的人,这一回手中银针直接刺入,正要上前拽人,身后的北泽却先她一步,抢了人,转身就走。
而就在这时候,蝶儿冷不防狠狠地将北泽推开,自己随即旋身,躲过了一枚消声子弹!
两人相视一眼,还是无话。
这么多年的相处,与其说他是同她一样默默跟在玄北月身旁,还不如说他是一直默默地、固执地守在她身旁。
只是,无言,若非不得已,可以整个一月一句话都没有。
“找死!”蝶儿不悦碎了一口,足尖轻点,凌空而上,却竟然又倒栽而下,扯过被北泽抗在肩上的人,就这么穿过烟雾,急速逃离。
北泽微微蹙眉,随即跟上,警笛声已经到了门口了。
该逃的也都逃得差不多了……
大街上,止步不前的玄北月这才又迈出了步子,唇畔噙着满意的笑。
“主子,这丫头和泽少爷绝配啊!”彪悍大叔乐呵呵开了口。
“怎么说?”玄北月淡淡问道。
“功夫都了得,脾气一样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