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厅堂里,端木世子和管家在一旁静静看着这相敬如宾的夫妻二人。
端木世子想插嘴,却寻不到机会。
瑶瑶和穆子寒就相对而坐,十分客气地为对方倒茶。
“夫人,请。”穆子寒举杯。
“夫君,请。”瑶瑶亦是举杯。
茶饮尽,瑶瑶道:“夫君,这件事着实是舍弟无理,害得你百忙中还要抽口陪我跑一趟。”
说着起身来,欠身,行了个大礼。
穆子寒亦是起身,淡淡道:“夫人免礼,为夫也寻旧没有陪你回王府了。”
“夫君陪妾身回娘家是一回事,被舍弟骗了,是另一回事。”瑶瑶又说道,仍旧是欠着身子不起。
“既然都来了,夫人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穆子寒说道,俊朗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姐,你……”
端木世子刚刚要开口,瑶瑶便又打断了,道:“听下人说夫君前阵子在洛城城郊有件大事情被舍弟搅了,妾身再次代舍弟同夫君陪个不是。”
“小事罢了,不碍事的,夫人请起吧。”穆子寒说着,却也没有上前去扶瑶瑶。
这么十年的夫妻了,竟然到现在都还可以如此相敬如宾,端木赐心下本就恼火着,再听了这事情,也顾不上瑶瑶的话未说完,骤然怒声,道:“穆子寒,你跟我姐姐告状了!”
“赐,不得无礼!这件事本就是你不对!”瑶瑶连忙训斥。
“姐姐,你还起来,你看看他,你这般低声下气,他不过同你客气几句,可曾有上前扶你?”端木赐说着,上前将瑶瑶扶起,又道:“十年的夫妻,你是我端木王府的郡主,却要这般低声下气,这个姐夫,我为何要认!上一回就是我派兵围了他的人,那又怎么样!”
“私下动用御用禁军?”穆子寒冷冷开了口。
“赐,你用的是禁军?”瑶瑶故作大惊,急急问道。
端木赐轻咳了几声,道:“禁军为我统领,不算私下动用!”
“爹爹可知道这事情?”瑶瑶又是急急问道。
“爹忙得很,当然不知道。”端木赐说着,径自心虚,连忙挥了挥手,道:“穆子寒你该干嘛干嘛去,我爹娘晚上才会回来,我还有话同我姐说。”
“赐,你再对你姐夫无礼,这禁军的事我跟你没完!”瑶瑶警告道,拿捏着声音,既表现出了生气,又不失端木瑶瑶不撒泼,一贯大家闺秀的作风。
“姐,他都这么你了,你还老护着他,你有点郡主的样子,你俩的婚姻,按惯例就该是他入赘端木王府,而不是你嫁到他穆府!你为何对他这么客气!”
这话音一落,即便是跟着黑纱,瑶瑶都明显看得出穆子寒眸中的不悦,只是他仍旧不动声色地负手站着,一句话不说。
“端木赐,你……”瑶瑶怒声说着,跌了几步,重重在暖塌上坐了下去,玉手轻轻怕着心口,一副被气得喘不过气的模样。
“姐,你别气,自己气坏了身子,反倒便宜了别人。”端木赐连忙上前,而管家亦急急端上热茶来。
瑶瑶推开,看向穆子寒,歉疚道:“夫君,我们还是走吧,日后你也不必再陪我到王府来了,我爹娘若是怪罪,我都担着。”
说罢便起身要走,穆子寒仍旧没说话,跟在后头。
端木赐急急拉住瑶瑶,道:“姐,你别气,我当他是空气,不招惹他便是了。”
瑶瑶心下无奈,真真不知道这穆子寒和端木王府究竟有什么恩怨,端木赐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亦不是冲动之人,怎么就这么针对穆子寒,这么不给他留一点面子呢?
瑶瑶止步,推开端木赐,看向管家,道:“管家,今日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留,是我留不得,我夫妻二人都留不得,我爹娘回来了,牢房告知一声,瑶瑶来过了。”
“郡主,你别同世子生气,他每回都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管家说着,走近,低声,“郡主,之前你都会支开郡马的,今日怎么就一起来了。”
管家心下早已纳闷不已,这矛盾本就一直存在,先前郡马只会来见见王爷和王妃,一杯茶后便走,若是只有世子在府上,也不过一两句话后便离开的。
从来都是送郡主来,待郡主要走的时候才来接的。
这一回,怎么就久留,竟还可以忍受世子那么多句挑衅的话。
“呵呵,管家,夫君好不容易陪我回躺娘家,难不成还不能入门了?要躲着?”瑶瑶却是骤然大声质问。
这么一声,惊得连忙端木赐都愣了,印象中,他这姐姐可鲜少这么大声言语。
他当然知晓礼数,只不过一而再的想挑衅穆子寒,等他出手呢。
只要穆子寒一出手,要么不还手,任由他教训。
要么便是还手,将他这小舅子打成重伤,同岳父岳母不好交待,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是他一直想看到的!
皆是算计,奈何,他怎么会知道他这姐计更胜一筹。
“郡主,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也是……”管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他是这个意思。”瑶瑶说着,转身指向了端木赐。
“姐,我没有,要留要走,一向都随他的,他都把我端木王府当成客栈了,一点都不知礼数!”端木赐又说道。
再明显不过的挑衅了,瑶瑶都担心穆子寒会忍不住,只是,他仍旧不动声色,旁观者一般。
“你不是?你就是!爹娘回来的时候,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