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青山门突然失火,一座阁楼被烧得一半一半,搅得人仰马翻,一塌糊涂,整夜都在熄火,只为控制火势不要蔓延到旁边的阁楼去。
江叟站在后场前看着,一副平静的脸色。
哄乱的人群里,大家都在忙着接水,情势十分紧张,所谓水火无情,不紧张不行,洛羽香跑到火场前,看见这冲天的火势,心里不免害怕。
时间一点点过去,火势多少被控制住了,大家再接再厉,都希望天亮前把火扑灭。
江叟回头看见洛羽香,迈步走了过来,他走路的样子精神奕奕,毕竟是练武之人,一点也不像他的外貌,苍颜鹤发,他的眼神炯炯有神,笑容亦灿烂,行动也干脆利落。
只是一点,眉眼间有些怀才不遇的忧闷之色。
在青山门,洛羽香等人也都十分尊重他,视他为尊长,特别是这些年看见他一天似一天,更是十分同情。
虽不是自己女儿,但她却好像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情,这让江叟感动在心。
二人平时的话也是比较多的。
杨汉亭睡的好好的,硬是被远处的嘈杂声吵醒,而且,他的睡眠也是不怎么好的,火没烧多久,他就醒了,可能是天生胆小的原因吧?
洛羽香忙着指挥救火,声嘶力竭,心急如焚,只有看见那一桶桶水,应接不暇的从远处接来,她才心下稍安。
火虽然救下,但那好好的一座阁楼也烧成了废墟一片,叫人心里膈应,实在与庄严美丽的青山门格格不入。
大家都不愿意接近那里,避开了走。
都说是闹了火鬼,才引起了这场火,江叟命人在那里烧了香,祈祷火鬼息怒。
杨汉亭第二天才到这里查看,心里一阵惊悚,十分害怕。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忙了,四处静的出奇,看不见一人。
他走的时候,才来了一帮弟子,说是清理现场,手里拿了扫帚和铲子,还推了辆车来。
杨汉亭不打算帮忙,因为这活累人。
正不知计较的时候,他想去看会书,安静的呆呆。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静下过心来,他有些怀念学校的日子,有那么多同学。
那种生活和这里比,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既然掉到了地狱,也回不去,姑且安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房间里有很多古籍,都是关于练气升级的心法、青山门的历史、各代掌门传记等,更有一些道家的诗歌曲赋,倒也丰富多样。
杨汉亭取下一本心法书籍,铺开了细心观阅,那纸页是很粗糙的旧黄,看着很旧,很老的样子,一个上午过去,总算看完了它,他又换了一本,取下来的时候,落下些许尘埃,呛得他打了一个喷嚏,举步走回座椅,打开一看,都是些luǒ_tǐ的小人,这是一本功法书。
他听见一阵敲门声,听说话声,他知道是洛羽香,但由于看的入神,他没有及时回应,等他去开门的时候,敲门声已经没了。
他打开门左右望了望,见没人于是有回了屋里看书。
这些书籍虽然古旧,但他看出名堂,只觉的越来越有意思,几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去,洛羽香有时候来,会陪陪他,觉得难得。
她一旦走了,杨汉亭就觉得寂寞,房间有些空荡荡的,墙上的日影不断倾斜,到黄昏,再到夜幕降临,杨汉亭都不会离开座椅。
饭菜都是弟子送来的恶,就是那些小虫子和坏米的饭菜,这些他都忍了,所有人吃的都一样,包括洛清河,只是听说只有洛羽香自己有个小灶,不和别人一起过。
杨汉亭吃了几天这样的饭菜,开始拉肚子,这事传到江叟耳中,他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竟然吧客人的肚子吃坏了,颜面上对不起祖宗。
杨汉亭开始和洛羽香一起开小灶,不吃食堂的饭菜。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好,脾气暴躁,萎靡不振,眼窝都塌了。
洛羽香端来上好的米粥,细细喂给他吃,杨汉亭奄奄一息的说:“你说你们青山门古色古香的,大得像半个小镇,吃的怎么这么差,我可遭罪了!”
说完,他抬起两只手臂,自然也瘦了一些。
洛羽香喂他喝了一些粥,看着他的气色好了些,又似以前那般英俊,十分迷人。
洛羽香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眼神明亮的她,聪明贤惠,平时有些行事爽快,虽然生的清秀,但是颇有些进过女子的感觉。
所以不少男弟子对她,是望而却步。
可惜这青山门里女子还不多。
除了洛羽香,还有一些照顾洛清河起居的丫鬟,洛羽香的母亲在她六岁时就死了。
洛羽香从小就只有一个父亲,幸好江叟对她也不错,所以,童年过得还算丰富多彩。
这个时候,洛羽香还是很担心,怎么呢?无疑是杨汉亭会在青山门待多久,这个问题不是她非要考虑,而是,她在替杨汉亭考虑。
琴阁的仇还没有报,留在青山门似乎也没有什么用,青山门和琴阁,向来也并不是十分交好,他能在这,全仗着和江叟关系好,而自己对他的了解,也是凭着第一印象和江叟的介绍。
洛羽香站起身,起身走到桌边,放下了碗碟,她说:“杨公子,呃,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叫恩公总觉的太见外,咱们认识也有些日子了,我的命是你救的,只是我这人,有些不灵活,要不是江叔认识你,我也不敢把你往这带,这也算缘分吧?”
杨汉亭觉得她的意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