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上日,也就是过年。这样的日子,杨汉亭不禁想起蜀山,想起墨蝉。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扫除茅舍涤尘器,一炷清香拜九霄。
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
生盆火烈轰鸣竹,守岁筵开听颂椒。
野客须知农事好,云冬瑞雪未全消。
这是一首咏除夜的诗,描写的是除夕之夜,游子家人两地相思之情,深思苦调,委曲婉转,感人肺腑。
杨汉亭犹记得这首诗,因为他一个人在纽约的时候,是十分想念家人的,他是一个富二代,家里开着公司,但他完全没有平常富二代的骄奢,反而很节省,事事替父母着想。
来到这里以后,他觉得收获了很多,比如情,像临西、墨蝉,他们身上有的纯朴和真挚,是那个时代少有的,这令他觉得很难得。
他觉自己是这儿的焦点,这感觉并不莫名,因为他觉的这里的人更喜欢斤斤计较,而且都是一些小事,这和勾心斗角不同,他们似乎更像是有准备的吵架,这让杨汉亭想起“有趣”二字。
青山门四处贴起来“福”字,一股浓浓的节日气息,除了贴“福”字,还有扫尘、守岁、拜年、拜神祭祖、祈福、庙会、上灯酒、赏花灯等习俗。而拜祭祖先不仅涵盖了所有的古老传统节日,也是永远的主题。
贴春联、放炮、守岁、压岁钱。
江叟守在大门口,看着山下的商铺伙计送来许多年货,他一一清点。
杨汉亭从身后走来,饶有兴趣的查看起来。
江叟倒是奇怪,他好像不怎么关心报仇的事了,这些天好多了,不像前些日子,每日都拉着脸,不是不好看,而是谁看了谁怕。
江叟也有了一些和他说话的勇气,眼带笑意的走上来,看着他在摸弄什么。
他一副没见过果品年画的样子,看的仔细入神,他一抬头,发觉江叟在看他,而且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
杨汉亭有些厌烦,这个家伙太喜欢揣摩别人的心事,他不会看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吧?
刚才他拿着年画时,想到了家乡的年货,可比这儿的差别大了,虽然许多一样的,比如春联、炮竹,这儿连饺子也没有。
杨汉亭自己在厨房捏了一碗,偷偷吃了。
吃饱过后,极其无聊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和洛羽香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没话说,每次见面都不打招呼了,他知道洛羽香对自己很失望,先是那紫衣姑娘,再是袭宁的事。
袭宁的事肯定没什么,只是那紫衣姑娘,杨汉亭至今忘怀不了。
那天她穿着一身淡紫色薄纱衣,很柔软的那种,看起来很是鲜艳美丽,加上她淡淡的眉毛,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材,都令杨汉亭无法忘怀。
她充满天真的眼神,似乎把墨蝉哪里比下去了。
对了,是那种青春与活力。
她丰满的胸部挺极了,让人想起就垂涎欲滴。
杨汉亭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她的眼神。
他有些欲罢不能。
唯一能令他满足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此刻她在这里。但是这个人来去匆匆,消失得太快。
“要是还能再见就好了。”他自语。
杨汉亭突发奇想,趁天还没晚,去一趟开合城,再走一遭那个路口。
他走的时候,只有洛清河看见了,也或许是幸运,不是江叟和洛羽香。
洛清河只觉得他是个茫然的青年。
他心里想的是,琴阁可惜了!
那天江叟把北荒阁幕后靠山告诉杨汉亭,杨汉亭万分感激,因为江叟要是只字不提,会记恨一辈子的。
江叟幸好有些知人之明。
别人不了解,这样一个涉世不深的人还不了解吗?岂不是白活了五十年。
话说江叟虽没看见他下山,但是从四处的迹象看,他至少知道少了一个人,他甚至从厨房的碗里看见了那只吃剩下的一个饺子。
他只拿起看了一眼,就立即放下了,用胆颤心惊来形容他的心情不为过。
他对杨汉亭的家乡充满了丰富的想象。
杨汉亭走下山,匆匆忙忙的依着那天的路线走,经过路口的时候,他有种感觉,他还可以遇见她。
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这感觉很强烈。
简直就像下一秒就能相遇。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他隐隐兴奋起来。
离开那个路口,他失落的走着,感觉没希望了。
但是他心里高兴,这是他在这地方,遇到的……真正让他兴奋的女孩子!
走到一棵老树下的时候,这里的人多了起来,在闹年会,放爆竹。
杨汉亭在树墩上坐了下来,看着人群,突然身后有人凶了他一声:“唉,让一下。”
杨汉亭猛然回头,赫然看见一个凶巴巴的女子来到身边,叫他腾地方。
“我家小姐等会就会来,她指定了这个地方是她的,你让一让吧!“
凶丫鬟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面目可憎?翻了一下白眼故作矜持。
杨汉亭一脸漠然,坐在她身边,问:“我又不认识你家小姐,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她谁啊?“
凶丫鬟换了个坐姿,调整嗓音说:“我家小姐,你没资格高攀。”
杨汉亭听了顿时失落下来,一脸怀疑。
“呶,呶,呶,她来了,红衣的就是。”
说着,侧眼偷觑着杨汉亭的眼神,然后挤开了满脸的皱纹。
说起来,她笑的样子也有些韵味。
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