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刚刚在外面她就有些奇怪,她之前从未听王然说过有什么青梅竹马,来这成都府是为找人之类的,此时看这对男女的反应,她更是断定,这事不简单!
王然见林九娘疑神疑鬼的表情,赶忙道:“九娘姐姐不用担心,我跟他们是朋友,刚刚是跟他们顽闹呢。”
“呸,谁跟你这个登徒子是朋友。”李瑾儿怒道。
“嘿嘿。”王然也知道自己的解释非常牵强,只好继续对林九娘道:“当务之急是解救苏大叔,我这两位朋友能帮上大忙。”
林九娘的注意果然被转移,喜道:“是么?你有办法了?你这两位朋友难道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么?”她见李氏兄妹长相不俗,气质也出尘,遂觉得他们定然家世显赫,说不定可以动用官府的力量帮忙解救苏大牙。
“呃,算是吧。”这俩人虽然应该不是什么高门贵子,但也曾冒充过嘛,我这么说也不算全是骗人,王然默默为自己开脱一番,接着道:“九娘姐姐稍等,我跟他们聊聊。”然后把李氏兄妹请到一边。
王然看着佻达不羁的李宗瑜和满脸煞气的李瑾儿,不由想起了刚刚那些护卫的对话,便想问问为何他们会刺杀齐元振还有那个王大人,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是时候,只好先简要解释了苏大牙被掳走的缘由,和他打算如何解救,恳请李氏兄妹能拔刀相助。
“哼,凭什么帮你,登徒子!”李瑾儿余怒未消。
“不是帮我,是帮苏大叔,也是帮苏家。苏大叔是好人,好人遭受不公就应该有人出手相助,李仙子侠肠义骨,素好打抱不平,若能帮忙出手解救苏大叔,打击那锦体社的凶徒,也是替天行道了。”王然诚恳道。
“哟”李宗瑜轻笑一声,揶揄道:“王七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有长进啊,不像上次一张嘴就拍马腿上了。”
王然苦笑,在茶坊这些日子,自己好像耳濡目染下确实学会了看人说话,不再是之前那个愣头青了。
李宗瑜又正色道:“放心,刚刚你算是救了我们,这忙我肯定帮你,况且这也是件善事,符合我惩恶扬善玉郎君的风格。”
王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李瑾儿,李瑾儿柳眉一挑,厉色道:“我可不承认你刚刚是救了我们,那几个虾兵蟹将,本姑娘一只手就能解决掉。”说罢又觉得有些心虚,眼珠一转,继续娇声道:“不过见你这么有诚意,要让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李仙子尽管吩咐。”王然毫不犹豫道。
“嗯……”李瑾儿左思右想了一会,撇撇嘴道:“我还没想到,以后想好了再吩咐你。还有,不许叫我李仙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王然这么称呼自己总觉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李姑娘。”
李宗瑜看了李瑾儿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妹妹不是最喜欢别人叫她仙子么?难道是……女大十八变?
有了李氏兄妹这两个高手帮忙,王然心里终于有了底气,便把林九娘叫过来询问道:“九娘姐姐,我们谈好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得从牙商行会着手,你知道那行会里有哪个人最想置苏大叔于死地么?”
“苏大牙帮不少被牙商行会坑害过的顾客打过官司,里面恨他的人定是不少。但要说有能力请动锦体社的,我想只有一个人,就是牙商行会的会长钱仁思。”林九娘肯定道。
“知道他的牙店以及他家的位置么?”
“我问下墨丫头。”林九娘转身问了问苏秀墨,然后道:“碧鸡坊,杨柳街,钱家牙纪,铺子后面就是他家。”
…
…
王然和李氏兄妹坐在杨柳街的一家食肆里,盯着对面钱家牙纪的动静。
“对了,你们为何那样大摇大摆的就去了王家茶坊,茶坊斜对面可就是转运使司衙门,不怕遇到那刘溥了么?”王然疑惑道。
“刘溥已经死了。”李瑾儿道。
“王小波他们攻打彭山县时我们也在场,义军还在攻城,城里的百姓已经反了,他们攻进县衙,打死了县令吴金冬,当时刘溥和他的手下也在县衙里,便也没能幸免。”李宗瑜面色复杂道。
王然默然,继续盯着对面动静。
三人等了一下午,只见到钱家牙纪不断有客人进出,却没看见店里的人出来。
一直到打了戌时的梆子,那钱家牙纪更是从里面关上了门,王然心里一沉。
“怎么办?莫不是那事与他无关?而且就算其中有他捣鬼,他也不一定会亲自出面吧。”李宗瑜无奈道。
王然思忖片刻,坚定道:“我们再到后门去盯一会儿。”那锦体社虽然无恶不作,行事却颇为低调,一般人肯定无法跟他们打上交道,而且这事要是走漏了风声,钱仁思也担戴不起,所以他极有可能会亲自出面,王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三人绕到钱家牙纪的后门,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那后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人背着个包袱走了出来,身形样貌与苏秀墨形容的钱仁思十分相像,王然三人便悄悄跟上。
钱仁思果然是往城西锦浦坊去了,王然和李氏兄妹跟了半个多时辰,尾随钱仁思进了锦浦坊,又跟着他在坊内转了好一会儿,见他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停住脚步,左右观察了一会儿,才敲开了一户人家的侧门进去了。
三人放轻脚步也进了小巷,拿出黑布把脸蒙住,李宗瑜一马当先跃上了围墙,蹲在墙上朝院里打